刘骈借醉发问道。
他一个庶子,在府中日子只能算是过得不上不下。
但这家伙还喜欢斗鸡走狗、有时候还欺男霸女,养了一些门客,所以日子有时候就过得紧巴起来。
想学点赚钱的技术,这的确是他的真心话。
“怎么?三殿下也想经商?”
张岳笑道,他等的就是刘骈的这句话。
“夫商贾之道,无非将本逐利,贩货求殖。不过殿下要是愿意听,在下倒是觉得,这逐利之道,大概分为三个层次。”
“哦?本殿下愿闻其详!”
“这第一个层次,便是那引车卖浆之举,自产之货,自家售卖。”
“自产的货物总归小打小闹,有时还需购得原料,再加上辛苦制备出品,赚的一点辛苦钱,实非发家致富之道也!”
张岳侃侃而谈,说得刘骈一个劲的点头——这样的辛苦钱,他也不愿意赚。
“先知所言甚是,不知这第二层次为何?”
“第二层次嘛,就是青州城里这些大商贾的做派了。”
“从物贱之处购之,来物贵处售之,一买一卖,大宗贩运,赚取差价。”
“此层次,其实与引车卖浆者并无高下之分,只不过是仗着财大气粗,一次贩卖得多,因此逐利便蔚为可观罢了。”
张岳对着刘骈就是一顿输出,这个王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听到能赚钱的事,却比谁都听得仔细。
“那这第三层呢?”
“第三层嘛,就是在下要特别要说的赚钱之道。”
“不需辛苦劳作,亦无贩货风险,是谓投资是也。”
“投资者,一次投入,一本万利,是家境殷实者最好的生财之道。”
刘骈听到“一本万利”这样的词,几乎连美酒都失去了滋味。
“这一次投入,又如何做到一本万利?还望先知教我。”
“比如闹市中有一酒馆,酒水爽口,菜肴美味,这便是一个好的项目。”
“而如果能买下这家酒馆,其盈利者,除去本钱和工钱便悉数归我,此便是投资的原理。”
“但是酒馆也存在风险,如果有市井强人常年滋扰,或者酒水菜肴味道下降,或者时逢战乱被迫关门,那这投资的钱,便打了水漂。”
“从酒馆再想到更大的,譬如这临淄城,若是整座城市为我们的投资对象,这里商贾云集,又兼兵马护佑,那这个项目便是个极好的项目……”
这是张岳的真实想法,他现在除了青州商盟之外,青州劝业场的建造也成为了他的另一目标。
按说这个劝业场,他自己是可以勉强建起来的,但他仔细一盘算,发现这个事情还不好一个人来做。
如果劝业场全是自己来建,首先自己的资金链会绷得很紧,腾不出资源干其他的事情,不利于自己的发展。
而其次,影响力会大大的受限,因为劝业场的繁荣,需要的是各行各业的商贾和手工业者进场营业,这招商的工作,并不是自己一个外来者的强项。
所以他决定,劝业场,要拉拢临淄的大商人大人物一起来做。
而齐王的加入,自然是对劝业场本地势力的最好背书。
只是齐王一介郡王,也不方便干商贾之事,而世子也是有封号在身,只有这个想发财的三殿下,刚好能代表齐王在劝业场里参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