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葛楚墨,身上青衫寸寸崩碎,须发皆张,被这股音浪冲刷的离地而起,就如那风中的落叶。葛楚墨好似对此早有准备,任凭那音浪如何冲刷,都破坏不了他那身显露出来的短衣短衫。
茅理双屹立不动,任凭那青衫被音浪吹的猎猎作响,最后也寸寸崩碎,露出与葛楚墨同样材质的短衣短裤。裸露在外的躯体上,爬满错莽肌肉,在这股音浪中,微微颤动着。
还未等音浪走到沈云跟前,他周身早已亮起了一个隔音法阵。然而即使是这样,那股音浪冲刷过后,沈云的鼻孔耳朵流下四条血线,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还在勉力支撑。
这层音浪还在持续,以青云峰为中心,排开云海,气势磅礴,催不可挡的横扫整个灵溪谷。
“完蛋了,还以为这事就完了呢,这以后还不待被那些老家伙给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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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嬉笑的众人抬起头,望着钟声响起的方向,当然也包心里已经发凉了的王七叶,还有一个凭着意识寻声,茫然抬头的石台下的可怜人。
“吁——”
一位身披华贵霞披,气质高贵,身着劲装的女修,一拉身下代步的千里良驹,举目眺望钟声响起的方向。本来有些气喘的脸色,更显着急。
“小姐,是惊雷钟响了。”
身后一位大汉,纵马行至身侧。
“还有多远?”
南宫婉柔举目眺望。“现在连惊雷钟都响了,南宫玉那个小崽子所言,应该做不得假了。想不到那个贼眉鼠眼,每次都往领口里偷瞄的凑数小子,无根无脚的,竟然有这么大本事。只希望他那色心还在,到时候把他灌醉了,才好拐骗啊。这次自己牺牲一下色相,如果真的能够拐回去一个灵溪一闪,四哥的地位就无人可撼动了。”
“还有23个小时,才能赶回去。”
身旁的大汉,恭敬的说道。
“婉柔小姐,咱们有必要这么赶吗?几千里的路程呢。这次的赤脚兽本来都已经落入陷阱了,才斩杀了一半,就全都送给谏孟武他们,未免有些太过大方了吧?”
又一骑上前,在南宫婉柔另一侧站定。
“黄三,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驾!”
此时的南宫婉柔,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方寸,乱了心智的她,只想着赶紧赶回去。拉拢的金丹元婴修士再多,怎么及的上一位灵溪一闪。说罢一抽鞭子,绝尘而去。
黄三本来只是想在她面前露露脸,以她平时的性格,定然会耐心的指教一番,说些得失的话,最后再将那高不可攀的姿态一摆,让黄三看直了眼。哪知这次却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让黄三那张老脸,糟的通红。
“贱人,别被我逮到机会,要不然非玩死你不可!”说罢高高扬起马鞭,狠狠抽打下来,向那绝尘的二骑追去。
“娘的这鸟钟三天两头的响,害得老子要上钩的鱼都跑了,什么时候逮到机会,老子趁机砸了那三口烂钟!”
一位身穿蓑衣,躲在一棵大树下垂钓的钓鱼佬,发出幽怨的声音。
“木北洛,你听,是不是惊雷钟响了?”
“夏宇澄你是聋子吗?那么大的声音,震的我耳朵都蒙了,你听不见啊!”
木北洛揉了揉发蒙的耳朵,看向那个方向。
“木北洛你他娘的找打!”
夏宇澄好心提醒了他一句,谁知这小子一点也不领情,只能用拳头教他做人了,言罢一拳就砸了过去。
“咔嚓——”
又一声惊雷响起,将夏宇澄震在原地。
“木北洛,刚才是不是又响了一声?”
木北洛斜瞟了一眼,那呆若木鸡的夏宇澄,叹气的摇了摇头。
“哎,这孩子没救了,这么大的声音,愣是听不见啊。”
“他娘的木北洛,你就是欠打。”
说完夏宇澄再也忍不住,一拳就砸了过去。
“二声了,又有灵石赚了。”
一魔教间谍,轻轻抬头,望向雷声响动的方向,展颜一笑。
“来活了,雷声一响,灵石万两啊,咱现在就指着这雷声吃饭了。不知道这次灵溪谷又是为了何事,敲的这雷钟,可别搞的太难打听啊。咱虽然是吃这碗饭的,但活太辛苦了,也没人愿意干啊。最好是每个月都敲一声,一年这二声的,响个一次,也就够了。既然能躺着把灵石挣了,就没必要站着挣灵石,红月姑娘,等着哥哥,干完了这一票,哥哥就有灵石去找你了。”
“二声了吗?看来这次不是为了祝贺某人结婴,所敲的庆贺钟了,就让那些小辈们,去折腾去吧。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从蒲团上抬起头,微笑的望向那钟声响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