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卫清晏将看到的画面告知了时煜,两人也在猜疑,如今的沈常山不是真正的沈常山。
但他的确是秦家的上门女婿,秦思贤他们的父亲,是以,他的怨气才会祸及秦家。
想要救秦家,就得解了这怨。
要解怨,就得找出他的真实身份,找出他真正的根在哪里。
时煜曾在国子监读过书,被沈常山教过数术,对他有些了解,就给卫清晏梳理了下,沈常山的过往。
沈秦两家交好,便给腹中的孩子定了娃娃亲。
之后秦家走仕途搬到京城,沈家从商则去了北地。
沈家遭难,满门覆灭,十七岁的沈常山拿着信物,找来了京城。
秦家老爷没嫌弃落魄如乞儿的沈常山,要如约嫁女。
沈常山也是个有骨气的,立志考取功名后才娶秦家小姐。
未来女婿有志向,秦家老爷自是高兴,视沈常山为亲儿。
沈常山没让秦家失望,两年后考取功名,兑现承诺娶了秦小姐。
但因不满前朝暴政,他并未入仕。
直到先帝登基,乱政结束。
沈常山才又重考功名,成了大魏建国后的第一个探花郎,任职国子监。
“若换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沈常山在北地的那些年。”
卫清晏沉吟道,“可秦沈两家交好,先前都住在芙蓉县,沈常山八岁才离开。
若顶替之人与沈常山幼时容貌相差太大,秦老爷该是会怀疑的。”
“所以,你要见沈家族人,就是想看看棺椁里的那个沈常山,与沈家人有没有容貌相似之处?”
卫清晏点点头。
时煜看了眼天色,将人拉到床边,“那便明日再说,先睡会,我在隔壁房间,有事喊我。”
卫清晏拉着男人的衣袖,“你跟我出来,皇帝那边会不会怪你?”
“已经揪出了好几个,我再杵在宫里,剩下的那些反而不敢冒头。”
时煜很想留下抱着卫清晏一起睡。
但这是沈宅,传出去对卫清晏名声不好。
且留下了,两人也没法真正休息,便揉了揉卫清晏的头,“睡吧。”
卫清晏倒没旖旎心思,她的确需要补充精力。
时煜走后,很快就入睡了,休养生息。
翌日。
卫清晏几人刚用了早膳,秦思贤兄弟和龚明楼三个就过来了。
秦思贤昨晚被点了睡穴,今日瞧着精神好了些,沈思远依旧满脸倦容,昨晚应是没睡。
卫清晏知道兄弟俩急,也没卖关子,将沈常山的怨气画面告知了两人。
沈思远有些发懵,“年轻妇人?我父亲只有妹妹,上头并没有姐姐。”
他下意识觉得,能被父亲带着走的女人,就该是父亲的亲人。
秦思贤则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着。
良久,他道,“我听祖父说过,当年出事的并非沈家一家,附近几家全被灭了口,家产被抢劫一空,房屋被烧毁。
父亲临时起意,去了乡下同窗家,这才躲过一劫,之后父亲独自上京。
所以,那画面不会是沈家遭难时的画面,若他们躲避的是害死沈家的凶手,那些人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父亲。”
可画面里,父亲说的却是,回去了,他们不会放过那个妇人。
那妇人是谁?
亦或者,父亲是谁?
“沈家的案子,可有后续?”卫清晏问道。
秦思贤摇头,“那时天下大乱,朝廷风雨飘摇,地方官员不作为,到处都是起义军,甚至还有趁机作乱的山匪,流寇。”
“可你父亲一个书生,却独自一人从北地到了京城。”
卫清晏眉头微拧,“若按你祖父的说法,当时天下大乱,你祖父定也不会派人前往北地核实,这个沈常山究竟是不是真的沈常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