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此想,嘴上却配合道,“哎呀,我也想起来了,他还与弟媳合谋,给自己的弟弟下毒,幸得皇太女及时往他弟弟的茶水里丢了解药。”
“我……我没有……”王官员惊得一身汗,怪不得他那弟弟明明喝了毒药,却什么事都没有。
原来是皇太女搞的鬼,他们是住在他们家了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其余官员心底也是一惊,皇太女对王少卿家的事了如指掌,会不会对他们家的事亦如此。
有人忙去想,最近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事,有人则想着决不能得罪皇太女。
卫清晏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这便是她的目的。
军中对待傲气新兵惯用的法子,不服,打到服为止。
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皇太女,惯爱鼻孔出气的百官们,心里自是不服,那就让他们知道,她手中的牌,再掂量掂量有没有作乱的底气。
皇帝在门外看了全程,明白清晏用意,见效果不错,这才黑沉着脸进了殿。
冷冷睨着跪地的官员,对杜学义道,“杜爱卿,彻查,按律惩治。”
“大魏陛下,在受罚之前,他必须向我太子哥哥道歉,我凤昭太子岂是他能随意辱骂的。”
萧之安面有愠色,狗官竟敢骂他太子哥哥是野种,幸好小舅及时赶回来,证实了太子哥哥的身份。
否则,太子哥哥还不知要被这些人欺负成什么样。
也就更理解了为何先前时煜不向他透露身份,人心叵测,人言可畏。
众臣震惊。
什么太子哥哥?
容王竟是凤昭太子?
萧之安的要求不过分,皇帝允了,时煜不是他弟弟,也是他女婿,几时轮到一个臣子折辱。
且那臣子作为那般上不得台面,实在是丢大魏的脸,是以,等王少卿向时煜道歉后,他当场撤了他的官职,丢进了刑部监狱,算是以儆效尤。
眼下有别国使臣来大魏,需得接待,鸿胪寺少卿一职不能空着,卫清晏便推举了余正德的长子。
先前卫清晏为了让余正德相信鬼怨一事,弄折了余大公子的脚,心里难免有丝愧疚,便对他多留意了些,想着日后弥补一二。
结果发现余大公子是个难得的人才,放在接待外来使臣这个位置上正好。
余家本就是皇帝的人,皇帝没有犹豫当即便允了。
之后皇帝又告知众人,凤昭与大魏签订原铁协议一事,其间多次提及此事乃卫清晏促成,毫不掩饰对女儿的赞赏。
这让众臣看清了皇太女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对卫清晏愈加不敢轻视。
而时煜凤昭太子的身份曝光,再也无人敢嘲讽他,倒是有两个忠心的老臣提出心中忧虑。
皇太女和凤昭太子都是各国的储君,将来他们需得各自在自己的国家当政,那这夫妻俩……
“此事,朕自有定论,眼下朕正值壮年,还能再操劳些年头,诸卿安心。”皇帝话毕,便让冯若宝宣布退朝。
至于,先帝为何偷凤昭太子,皇帝没有说,也无人敢问。
对萧之安等人,皇帝直接道,“先帝已死,朕实在不知,但朕会亲笔书信一封给贵国皇后,代先帝向贵国皇后道歉。
为表歉意,朕会将这大魏江山作为皇太女的嫁妆,并拨出一笔银钱,修建大魏通往凤昭的官道,若贵国皇后愿意,大魏愿与凤昭友好通商。”
皇太女的嫁妆,依旧是属于皇太女的,不可能归属凤昭,两国通商,对凤昭有好处,对大魏更是,这一点连萧之安都明白。
但,他觉得两国若能维持平和,是件好事,这也是太子哥哥盼着的,他便做主给应了,林兰亭安心做一个臣子本分,不发一言。
先前担忧的大难题就这样简单解决了,卫清晏回府将事情告诉时煜后,笑道,“父皇真是老奸巨猾。”
时煜亦笑,正欲说什么时,惊蛰来报,余正德来了。
是来替儿子谢谢卫清晏的。
卫清晏本还想着等见过卫老夫人,便去一趟余府,问余良志关于胖和尚的事。
便忙让人进来了,两番寒暄后,卫清晏请余正德给余良志带话,她稍后登门。
余正德却愁苦道,“家父两个月前,前往黄沙岭访友,至今未归,我正欲派人去寻呢。”
卫清晏对黄沙岭格外敏感,便问了句,“可知余老大人旧友是何人?”
这原是父亲交代,万不可对人言的,但卫清晏于余家有恩,他也确实担心父亲,便道,“臣只听父亲念叨了一句,这死秃驴,老夫寻他半生没有踪迹,眼下要死了才才想起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