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先困住他们,是以防万一。
皇帝觉得此事是凤昭皇后下令的可能性也不大,至少明着下令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不要儿子们了。
不要时煜这个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儿子,能说得过去,若连萧之安都不要,皇帝要怀疑凤昭皇后是不是个正常人了。
她至今还以皇后名头执政,而不是直接登基为女帝,说明凤昭人依旧是盼着凤昭正经皇室血脉当政的。
此事若是她安排的,别说大魏会找她要个说法,便是凤昭百姓得知她不顾凤昭皇子生死,定然也是容不下她的。
能当政这么多年的女人,不会想不到民心拥护的重要性,只是她暗地有没有操作,暂且就不得而知。
皇帝眸色担忧地看了眼窗外。
不知龚峻如何了,清晏能不能及时去救世恒。
从前的几十年像是白过了,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样玄而又玄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便是他贵为帝王也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清晏。
可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清晏身上,她单薄的肩膀又能承受多少呢。
他吩咐道,“再去看看,龚明诚可有查出什么,还有时德厚那边也给朕盯牢了。”
吏部那边搜身的人已被下狱,大理寺和刑部联手,暂不曾查出有人偷取学子头发。
这一点让他欣慰大魏官员没有参与残害同胞的同时,又生出一丝无力。
在未知的邪术面前,寻常手段真是渺小不堪啊。
不知想到什么,他拿起破煞,咬咬牙,手掌划在破煞上,掌心鲜血汩汩冒出。
“你姐姐和姐夫都用血养着你才让你凝聚魂魄,说不得,朕的天子之血也是有些用处的。
朕帮不上你姐姐,但若能对你有益处,说不得你能成为你姐姐的助力。”
“陛下。”冯若宝见此,忙拿了帕子上前,要给他按住伤口。
皇帝摇了摇头,手掌用力在破煞抢上抹过,没一会儿,鲜血浸染了整个枪头。
眼看着他手掌要抹过整个枪身,阿布道,“好了,好了,怪疼的。”
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人,看冯若宝那脸色就知道皇上此举,是多惊人的事情了。
皇帝不以为然,继续用血涂抹着枪身,伤心的皮肉因他的动作都翻开了,血流的更凶了,他却眉目平静,“朕生在乱世,虽十岁就被立为太子,但这种小伤也是受过不少的。”
看冯若宝几次欲言又止,要给他止血,他一瞪眼,“有这功夫,不如去问问清晏那边如何了,还有没有别的进士出问题。”
这点血算什么,清晏为了大魏,流的血还少么?
卫家,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追回来了,等他醒来,再好好养上几日。”
卫清晏将新画好的一道符咒递给卫诗然,“这个收好,别让他离身。”
原本也想给他用念力画个辟邪符送入龚峻体内,但那个太耗心神,她眼下还要赶去救探花郎,只能先用这个顶着。
说着话,便已经迈出了门槛。
众人都知她要去做什么,纷纷让开路。
只是人刚到钱家还没入府,惊蛰又带来不好的消息,城西有个学子死了。
症状和王直一模一样。
而这个学子,今年不曾参加春闱。
卫清晏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这场阴谋不只是针对进士,还有学子,大魏学子千千万,她如何一个个防守。
便是作符都来不及的,得了她护身符的尚有一线生机,如城西学子那般没有护身符的,则直接殒命。
不行,她不能这样被动。
她在钱府门口静默片刻,倏然转身,“走,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