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洪山说的林庆利,就是被黑瞎子坐了的那个。
被四五百斤的黑瞎子坐了还没死,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胳膊和腿有伤,那真就是挺幸运,捡了一条命。
“希平,还得谢谢你啊,当时要不是你带着人进山去救人,可能林庆利也保不住命了。
唉,说良心话,我们这些人之前挺能作的,一个個胆大妄为瞎胡闹。
要是从一开始就好好的,听场里和农业队管着,哪会出这样的事?”
人,只有经历了事情才能成长。
估计是这阵子养伤,付洪山回想过去有所感悟。
也可能是在镇上呆着太无聊了,憋闷的难受,冷不丁见着熟人就想多聊会儿。
此时付洪山打开了话匣子,竟是有点儿不想停的意思。
“出事之后,我们都挺后悔的,可后悔也没用了。
孙云鹏和杜家斌都死了,连家门都没进,也没停灵,就那么装到棺材里头,抬到山里一埋。
好好儿的俩人就这么没了,活着的人难受啊。
尤其是孙云鹏的爹妈,就那么一个独苗,你们是没见着,他妈当时就昏过去了。”
提起孙云鹏,付洪山的神色有些黯然。
付洪山说的这些,盛希平等人其实不爱听,可他们也不好堵上付洪山的嘴。
王建设就给盛希平使眼色,意思让盛希平找个借口,他们赶紧走就完事了。
还没等盛希平开口说话呢,付洪山又说起来了。
“哎,对了,你们知道周青岚他爸要出国考察的事么?我听说局里原本定的是孙云鹏他爸。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前些天省里下来个工作组,然后孙云鹏他爸就从名单上被撤下来了。”
这话,引起了盛希平等人的好奇,可付洪山知道的也不多,讲不明白。
盛希平一看,时间不早了,就跟付洪山说了声儿,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改天再聊。
就这样,一行人直奔松江河镇供销社附属的收购站,把那张猞猁皮拿出来,放到了柜台上。
“哎呦,这是猞猁皮。”
柜台后头俩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男同志接过猞猁皮一看,惊喜的喊了声儿。
“品相还挺不错的呢。”
这个季节,猞猁的皮毛还不算最完美,但这张皮子胜在比较完整。
一般皮子扒下来,不带头、不带尾、四只肘关节以下都不要。
这张皮子除了头部那一枪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伤,就等于是没有丝毫瑕疵。
那个男同志先是用手量了一下,又找出来卷尺,从头到尾量了一遍。然后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又看。
最后,那个男同志抬头看了眼盛希平,“四百五,卖不卖?”
“多少?”王建设等人一听这价钱,都惊呼出声儿。
四百五十块?这么一张皮子能卖四百五?天老爷嘞,这玩意儿也太值钱了吧?
他们忙活半个月,费劲巴拉爬树打松塔,也不过才卖了七八百块钱。
这一张皮子,还不到一头午的工夫,卖四百五?这钱也太好挣了。
难怪盛希平爱打猎啊,这玩意儿真的挣钱。
只有盛希平非常淡定的看向对方。
“同志,我们这张皮子可是一点儿瑕疵没有,你再给加点儿吧,五百块钱,五百我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