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山里头,没有药,这要是拉肚子,能拉死人。”
盛希平看了眼,火候还不到,于是嘱咐潘福生他们,都别急,一定要把肉烤透了再吃。
“馒头好了,可以先吃馒头。”
大过年的,多数家里都吃馒头,他们上山肯定也是带馒头。
盛希平负责烤肉,其他人就用树枝串了馒头也放在火上烤。
那馒头当然好烤,没多会儿,外表就烤的焦黄酥脆,里面也都热乎暄软了。
“哥,你这话说的,有肉,谁先吃馒头啊?”
潘福生和张志军哀嚎一声儿,肉就在眼前,都快馋死了,谁还有心情吃馒头啊?
盛希平听了就笑笑,掏出刀子来,一片一片儿的将肉片下来,放到一块桦树皮上,让张志军等人先吃着。
“就着馒头吃,茶缸子里有烧热的水,别&凉水。”
这时候了,大家也顾不上那么多讲究,直接伸手抓起肉片,就往嘴里塞。
“嗯,嗯,好吃,太好吃了,香。”
人饿急眼了,啥东西都好吃,当然,香獐子肉确实好吃,还可以治病呢。
医书上记载,麝肉性温味甘,可治腹中症病。
就这样,一边烤一边往下片熟肉,大家伙儿吃着烤肉就着馒头,渴了就喝点儿雪水。
麝本身就没多大,一只二十来斤,扒了皮去了内脏没剩多少,最后两只麝全都烤熟吃进肚。
这顿饭,大家伙儿吃的那叫一个熨帖,到最后一个个都摸着肚子喊着吃撑了。
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众人身下铺着桦树皮和枯草,上面还有一层兽皮的褥子,哪怕底下是大雪地,也丝毫感觉不出凉。
火堆一直燃烧着,窝棚倒是不算太冷,大家伙儿就这么怀里抱着枪,彼此依靠着睡觉。
深山老林的夜里很静,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沙沙作响。
从窝棚顶上的洞往外看去,深邃的夜空中,闪着几颗明灭的星星。
带着这么多人在山里住,盛希平哪敢睡实?不过是闭眼迷瞪着休息罢了。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听见,呜呜——呜呜——的声音。
盛希平一个激灵醒了,侧耳倾听,好像有什么大鸟飞过,那种翅膀扑棱的动静。
想来,应该是某种大型夜行性鸟类,比如雕鸮或者猫头鹰,正在捕食。
那鸟又叫了几声,然后飞走了,盛希平闭上眼,继续睡觉。
结果刚闭上眼睛没多会儿,外面又传来“哇——哇——”的叫声。
这声音乍一听跟狗叫有点儿像,但跟狗叫不相同的是,它每叫一声都会停顿一下,不像狗叫都是连续的。
盛希平直接坐直了身子,将枪端在手里,凝神细听。
就听见外面似乎有沙沙的动静,好像是动物从草丛中走过,跟草摩擦发出的声音。
“什么动静?”王建设和陈维国他们也没睡实,听见外面的动静,俩人都醒了,轻声问道。
“应该是狍子的叫声。别急,我去看看。”
盛希平拿起枪,慢慢起身,从窝棚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