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你二叔家的妹妹,叫欣瑶,往后你们不光多了个弟弟,还有个妹妹了。”
张淑珍高兴的把孩子放在炕上,赶紧解开包被,把孩子抱出来。
“哎呦,孩子尿了,快,赶紧找块儿干净的尿褯子。”
盛欣玥手快,不等冯书妍从背兜里掏出褯子,她就从炕头拽过来一块儿。“奶奶,给你。”
知道孙子孙女要回来过年,张淑珍把家里一些旧的线衣线裤都拆了,清洗晒干,周青岚也把自家孩子小时候的衣服,都翻找了出来。
娃小的时候,成天不是拉就是尿,东西少了不够换的。
张淑珍动作麻利的给欣瑶换了尿褯子,然后将孩子抱在怀里逗弄。
“哎呦,这孩子长的,可真稀罕人啊,你瞅瞅这眉毛眼睛、嘴,都随了书妍,将来肯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当奶奶哪有不喜欢孙子孙女的?张淑珍抱着小孙女,喜欢的不撒手。
“书妍啊,对不住,你看你坐月子,妈没能去伺候。唉,实在是都赶一块儿去了,也是没招儿。”
张淑珍见着儿媳妇,少不得要解释两句。
家里俩儿媳妇同一年生孩子,预产期差了俩月。
按说张淑珍这个当婆婆的,要么就是俩儿媳妇的月子都伺候,要么就一个都不管,免得儿媳妇攀比,偏了向了的到时候闹矛盾。
本来,张淑珍打算的挺好。
先去首都伺候吴玉华坐月子,等着吴玉华出了月子过几天,她就去冰城守着冯书妍。
等冯书妍生了,伺候完月子张淑珍再回家。
结果还没等吴玉华出月子,老家那头就传来消息,说张淑珍的父亲病重要不好。
张淑珍一听,急匆匆收拾了东西赶去老家。
回老家伺候了张玉生将近一个月,最终老爷子还是撒手人寰。
张淑珍只得留在家里,跟兄弟们一起操持父亲的丧事,等老爷子烧完五七,冯书妍那头也出了月子。
那时候张淑珍身心俱疲,已经没能耐再去冰城了,只能返回林场。
也因此,张淑珍心里头始终系着个疙瘩,就怕冯书妍还有冯家挑理。
这不,今天一见面,张淑珍就赶紧解释。
“妈,伱看你,咋还惦记这事儿呢。
当时情况特殊,姥爷忽然病重没有了,死者为大,那肯定是先办丧事啊。
我那边家里有保姆,还有我妈,月子挺好的。妈,都过去的事了,你可别寻思那些。”
冯书妍通情达理,哪里会计较这些?
再说了,张淑珍人虽然没去伺候月子,可其他方面一点也没落下。
又是给孩子做被做衣服,又是给钱的,这婆婆就挺不错了,还想咋地?
多少媳妇没有婆婆伺候月子,不也过来了么?冯书妍并不挑拣这些。
“哎,哎,那我以后不说了,不说了。”见儿媳妇如此,张淑珍总算松口气。
这婆媳俩说话的时候,周青岚和吴玉华一个字儿都没敢吭声儿。
周青岚生了三胎,其中俩小子是婆婆伺候的月子,吴玉华生儿子,是婆婆和娘家妈一起伺候的。
这俩人也怕妯娌误会,万一冯书妍觉得,婆婆这是重男轻女咋办?
直到那头婆媳俩把话说开了,周青岚这才笑着凑到跟前儿去。
“妈,孙女回来了,你也不能抱着不撒手啊,好歹让我们稀罕稀罕。”说着,周青岚伸手,将小侄女抱了过来。
“哎呦,这小家伙长的可真俊啊,你看她那眼睛多大,还有,眼睫毛也好长啊,这孩子,可真会长。”
周青岚抱着小女娃,放在她和吴玉华中间,妯娌俩稀罕的逗弄着小女娃。
这边,婆媳几个一边逗孩子,一边闲聊。那头,盛连成和四个儿子坐在一起,少不得也要问一问,盛希平和盛希安的情况。
尤其是盛希平那头,盛连成知道大儿子领着各家的亲戚在黑河,跟老毛子做生意呢。
盛连成就怕他们有点儿什么闪失,没办法跟几家人交代,自然要打听的详细点儿。
“爸,你放心就是了,生意挺好的。边贸刚开始,毛子那头啥都缺。
咱这边一瓶高度白酒,就能换他们一架望远镜,或者一双大皮靴,利润挺高的。年前干了这一个来月,大家伙儿都分了不少钱。”
盛希平笑着,跟父亲和弟弟们介绍了一下边贸的事情。
那爷四个都听的目瞪口呆,他们咋地也想不到,竟然能用白酒、罐头这些东西,换回来钢铁、木材。
好家伙,这不就跟闹着玩儿似的么?啥时候挣钱这么容易了?
“大哥,你能不能跟那边联系一下,换点儿机械、机床啥的?
老毛子那头的机床,虽然赶不上漂亮国和小倭子,比咱国内还是先进不少。
咱国家正在发展中,啥都缺,那些高档机床啥的,国外封锁不卖给咱。”盛希康激动的不行,一脸恳切的说道。
这个,盛希平多少也听说过一点儿。
一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了限制对立阵营的发展,特地成立了一个什么统筹委员会。
据说是这个委员会总部在巴黎,所以也有人称其为八筒。
而我们国家,就在被限制的名单里,所以,我们没办法从国外买到先进的机床,尤其是数控机床,根本弄不到。
盛希康如今在财政部工作,虽然机械、机床这些不归他管,可是也听了不少,知道眼下的困境。
今天在自家哥哥这里,似乎看到了曙光,盛希康当然激动了。
“哥,你放心,只要你能帮忙联系,剩下的事情,有人帮你想办法,肯定不让你吃亏。”
盛希平闻言,叹了口气,“老三,这事儿呢,不是不能办,是不能太着急办。
你哥现在这生意只是刚开始,我的那几个合作伙伴,级别还不够,接触不到太高级的东西。
你也知道,机械、机床这些,不容易淘登,你给我点儿时间,咱一步一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