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的童伯和单琦玉等人,姜望微笑说道:“我回来了。”
......
浑城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唯有栖霞街变得更安静。
除了老许头的裁缝铺会有生意,但也仅仅止步于此。
这是姜望回到浑城的第二日。
他像以前一样,躺在裁缝铺门口的藤椅上,默默注视着对面凭阑街。
回到家里,哪怕只是静静待着,也感到很舒适。
值得一提的是,因顾景风跟谢吾行、荣予鹿关系打得不错,所以帮忙给梁小悠准备的小院并未被收回,而且梁小悠依然住在那里。
姜望也没有将其赶走。
所以梁小悠是唯一住在栖霞街的外人。
童伯很早便想到遮掩的事情,因此拜托陶天师画符,围绕整个栖霞街,藏在隐秘处,让得洞冥境巅峰及以下修士难以窥探。
虽然陶天师画符的本事有些长进,可要做到这件事无疑很难,所以目前也仅完成了很小的一部分。
说起来其实没什么用处,但黑焰军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动静难免会很大,陶天师的符箓终究能让浑城人不会察觉到半点异常。
姜望回来后,事情就变得很简单。
待在栖霞街里的姜望处在迄今为止最强的状态,他仅是挥了挥手,便让栖霞街彻底藏匿,纵是澡雪境巅峰的大物,也难以一眼堪破。
虽然小鱼曾带人出城,让得百姓皆目睹,但没有展露手段的修士,百姓很难分辨出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无需刻意解释什么,何况镇守府衙也是跟浔阳候府一心的。
荣予鹿已回武神祠,谢吾行则仍在,他同样躺在一张藤椅上,与姜望并排,铺里忙活的老许头见此很是无奈,搞得他们才是老年人一般,自己这个真正的老年人却不得清闲。
谢吾行无疑有很多话想说。
但姜望率先发问,“身为剑阁真传,你好像很悠闲啊,顾景风明显已经不在浑城,你却一直留在这里,我很好奇你每日里都在做什么?”
谢吾行感慨道:“我可忙了,帮荣予鹿找顾景风的事不提,后来我又被童伯叫去帮忙,毕竟侯府里来了一堆护卫,除了我,没人能镇场子,有些人藏着许多心思,童伯需要让我起到威慑作用。”
他侧目看着姜望,认真说道:“但我觉得童伯有事瞒着我,那些修士应该不单是护卫,因为某些事,我杀了很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没兴趣,可有一点,你欠了我不少人情。”
谢吾行忽然笑道:“毕竟是弱冠澡雪的姜先生啊,这人情是很值钱的。”
姜望静静躺着,微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我想建立一座宗门,目前只是在打基础罢了,虽说侯府里的情况是在我有此般念头之前,可也算歪打正着。”
谢吾行惊讶道:“虽然洞冥境巅峰修士便已能够开宗立派,更遑论澡雪境,可是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如此想不开?”
“建立宗门这种事未免过于繁杂,那些洞冥境巅峰修士也仅是无望澡雪,又稍微有点实力才会想建宗立派,试图找到并培养有资质的年轻人,但你何以冒出这般念头?”
因苏长络的事情,谢吾行便已经很震惊姜望年纪轻轻就开始收徒弟,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震惊的事。
姜望当然没有想不开。
除了目前黑焰军的数量增涨没有比直接建立宗门更容易遮掩之外,也因势在必行,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仅在于自身,哪怕建立及掌管宗门的确是很麻烦的事情,但相对的也能解决很多麻烦。
尤其身体的状况绝非短时间里能改善,再有李神鸢的出现,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手里若能有几百上千甚至数万把刀,而且凭仙人抚顶之术,假以时日让他们都晋入澡雪境的话,何处去不得?又何处不能踏破?
身为掌教只需一声令下,那副画面想想就很美啊。
他绝对没有想着能趁机偷懒,毕竟得做成这件事,才能偷懒,所以他还是很勤快的。
“你别管我的事,这么久你还在洞冥境巅峰,不觉得羞愧么?你可是剑神的真传弟子,不念自己,也要替剑神想想,那么大的人物,却有个不成才的徒弟,丢脸啊。”
谢吾行恼羞成怒道:“别以为弱冠澡雪有什么了不起,我只要想,顷刻就能超越你!”
姜望笑着说道:“我看不行。”
谢吾行气坏了,闭关!我要闭关!
像是知道谢吾行在想什么,姜望说道:“你是一位剑士,最重要的便是出剑,别想着把自己困在某处做着所谓刻苦的修行,那反而容易把手里的剑变成废铁。”
谢吾行猛地起身说道:“那就打一架!”
姜望指着栖霞街里出现的苏长络,笑道:“我那徒弟即将破境,很合适当你出剑的对手。”
谢吾行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望,哪里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声音发颤道:“你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