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3.0整上(2 / 2)

“如果伯安你遭遇鞑靼部族人马,可审时度势,决定是继续用兵还是回撤,我带兵马到猫儿庄之后,也会审时度势继续北上与你会合,还是看停留等你南下。”

“嗯。”

王守仁这次有底气多了。

曾经威宁海周边最牛逼的武装力量,火筛的蒙郭勒津部现在已经归顺大明了,火筛更是人在往大明京师去的路上。

至于亦不剌等部族,似乎也就不足为虑。

达延汗虽然实力强,但威宁海本身就不是察哈尔部的地盘,这一战怎么看都像是出关渡假的,而且是兵马、火器充沛,后援稳定而强劲,进可攻退可守。

“那我呢?”张鹤龄在一旁问道。

张周笑道:“两位就随本官在中军之中,一同往猫儿庄。”

“好,好。”张鹤龄一听自己又是跟着打酱油的,没危险还有军功,登时也是喜笑颜开。

……

……

因为威宁海3.0并不是秘密行动,在张周跟王守仁说明情况后,随即便把消息公之于众。

这也是为打消蒙郭勒津部的疑虑。

当然张周也要防备蒙郭勒津部在背后捅刀,所以发调令,让蒙郭勒津部往河套所在的西南方向转移。

大同镇上下军民得知此消息,也都非常振奋,将士们似乎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天朝上邦”子民的待遇,知道要巡防威宁海,看起来是危机重重,但每个人都想去建功立业……

终于轮到我们了!

张周调的五千巡防骑兵,有五百京营神机营和五百宣府随同而来的兵马,两千偏头关跟朱凤来的兵马,两千大同本地的骑兵。

充分考虑到了这次是宣大本地的协同作战,雨露均沾。

当朱凤带着两千骑兵抵达大同镇时,也受到了大同城内军民的夹道欢迎。

张周没有亲自出城迎接,而是在巡抚衙门内等朱凤的到来。

“张兄。”

朱凤跟着王守仁他们一起到巡抚衙门,见到张周时所用的称呼,也就是与众不同。

张周从案桌后走出来,到朱凤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感慨道:“知节啊,怎么觉得你往偏关一段时间,都发福了呢?”

“啊?”

朱凤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也在琢磨,虽然最近我没过磅,但应该不至于胖吧?

“要多锻炼啊。”张周道,“这次你跟我们研武堂的王教官去一趟威宁海,不会太为难你吧?”

“不会。”

朱凤面色还是有些回避的。

虽然他是最早知道要跟王守仁去威宁海的人,但心理活动起伏最大的人也是他,抵触心理最大的也是他。

“那就别让陛下和我失望。”

……

……

张周要再次派兵出征威宁海的上奏,传到了朱祐樘这里。

张周在回大同之前,才把奏疏送过来,以张周作为宣大总制的身份,要出兵威宁海进行巡防,根本无须跟皇帝请示,他也不过是例行把这个计划告知于朱祐樘,不至于被人说他做什么事都要藏掖。

“很好,很好。”

朱祐樘看完张周的上奏之后,心情很是舒畅。

戴义笑道:“说是要为万寿圣节献礼,张先生真是有心了。”

朱祐樘问道:“有关白于阁部?兵部那边知晓吗?”

“尚未,要等陛下吩咐。”

虽然张周要出兵威宁海,是要大张旗鼓去,别说是大明军民,就连鞑靼人都不隐瞒,但有关是否让朝中大臣知晓这件事上,戴义可不敢擅做决断。

朱祐樘道:“没什么可隐瞒的,告知一下吧。”

“是。”

戴义把奏疏接回来。

朱祐樘突然想到什么,问一旁的萧敬:“派去阙里的人,未有耽搁吧?”

萧敬道:“快马出发,换马不换人,三日之内便可抵达。”

“嗯。”朱祐樘再点头,“那孔家入朝之人,最近几日在京师中可有何动向?”

朱祐樘一边安排去调查曲阜宣圣庙可能会有人纵火之事,一边也在关心孔弘泰……其实朱祐樘也有点不太自信,怕李东阳真的不管不顾把事泄露出去。

“回陛下,衍圣公最近几日拜访过不少朝中的臣僚,还曾私下拜会过吏部的屠部堂,据说是提及到有关孔家跟李家的联姻,大概是想让屠部堂为之说项。”萧敬小心翼翼讲述。

虽然弘治一朝,东厂显得很低调。

但有关刺探官员日常交际、言辞等事上,却并未有懈怠,萧敬也算是有能力的人,眼下东厂和锦衣卫中也有一批好手。

以前也只是因为文臣强势,才令东厂萎靡不振。

“也是,当初是屠滽牵头给说的媒,孔家找屠滽也无可厚非。”

朱祐樘道,“这几日,要把孔家在京的人给盯紧了,一旦他们有何通风报信的举动,要及时阻拦。”

萧敬急忙应声道:“奴婢知晓了。”

……

……

内阁值房。

由萧敬亲自把张周再次出兵威宁海的消息,告知过来。

等萧敬走之后,刘健神色有些木讷,大概觉得西北无论怎么折腾,都是张周的事,朝廷想干涉除非能让张周吃个大瘪……再加上巡防威宁海有助于提升大明的国威,连挑剔的刘健也挑不出刺。

谢迁则笑盈盈道:“他军功都在手了,何必给自己惹麻烦呢?以为鞑子每次都无所防备?更何况,此番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用兵!他还是太过于张扬了!”

在谢迁看来。

张周去西北之后,用一次奇袭威宁海奠定在西北的声威就够了,火筛都投降归顺,你张周在那边闷声发展,甚至是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可你非不知道低调,要搞什么二次出兵威宁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刘健侧目望了李东阳一眼,他本是想问问李东阳对此的意见,但见李东阳正低头拟写票拟,如同对张周再次出兵威宁海充耳不闻一般,不由问道:“宾之,这几日看你魂不守舍的,可是家中有何事烦扰?”

刘健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当李东阳是在为嫁女儿的事发愁。

李东阳放下笔,抬头看着二人,认真道:“前两日,陛下召见莪,跟我说了个张秉宽的谶言,并嘱咐让我在事发之前不得对外张扬。我想刘阁老和于乔,你们能理解我是吧?”

“呵呵。”谢迁笑道,“宾之,你这可不对啊,陛下不允许你张扬,你却告诉我们有这回事,你是想让我们瞎猜吗?”

刘健皱眉问道:“有关此番出兵的?”

以他对李东阳的了解,皇帝既然不让说,你守着秘密就行,干嘛提前告诉我们有这么个秘密,还不明说?

这不是你李东阳的风格啊。

李东阳当然是有苦说不出,他要为几天后可能发生的事来“甩锅”,所以他就趁着刘健问询,把有事说出来,却不明确说是什么事。

就是想假借刘健和谢迁的口,告诉外人,这事不是我不想通知孔家,是皇帝不让我说。

“并非出兵之事,两位也请不要妄自揣测,即便言中我也不会明说。但也请做个见证,我并非有意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