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药而愈(1 / 2)

腊月二十二。

这天朱祐樘一身便服出宫,要去见自己的“爱妃”,毕竟此女也怀孕四个多月,朱祐樘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陪同的人很少,但因为朝中已有钦天监监正吴昊,以天意等事,请求皇帝纳妃,虽然皇帝没直接同意此事,但也因为消息逐渐开始走漏……主要是因为徐琼和沈禄已经在开始活动人脉,消息不胫而走。

知道皇帝有女人的大臣,已经不少了。

但也仅限于朝中高层,以及跟皇室关系紧密之人。

比如说这天张周叫去同行的朱凤,对此则近乎毫不知情。

“那是?”

朱凤本以为张周只是带他去见一下“前妻”,谁知到了地方,才发现一個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背影进到院子里,他还有些不明就里。

张周道:“跟在我后面,别乱说话。”

“嗯。”

朱凤好似跟屁虫一样,走在张周之后。

进到铺子内,却是宁彤还在往刚进去的人身上看,她作为这院子的主人,却是在朱祐樘进来时连个招呼都没打。

“你们……”

宁彤跟朱凤一样,说话都只能说一半。

张周道:“怎么,没认出来吗?他是安边侯,本人张秉宽是也。”

宁彤走过来问道:“刚才进去的……”

又是个半拉子的问题。

张周道:“戏楼不都见过了吗?”

这会不但是宁彤,连朱凤都想到了进去的是谁。

张周走在前,带着曾经的夫妻二人一起往内院走,朱凤还有些犯嘀咕道:“张兄,要不咱还是出去候驾吧?”

张周道:“候什么驾?我们是来陪朋友散心的。”

“哦。”

朱凤好似个委屈的受气包一样,应了一声。

宁彤本来就觉得朱凤没男人气概,见到这一幕,她更是用鄙夷的眼光瞅了自己的前夫一眼。

……

……

朱祐樘进去跟小莲温存。

张周没有进内,只是在院子里等候。

朱凤生怕里面传出什么不太好的声音,却是只有张周知道朱祐樘是多珍视未出世的孩子,这种时候宫廷规矩是禁止皇帝跟妃子同房的。

所以里面也只能是一叙别情,做一些言语上的交谈罢了。

一直到朱祐樘出来,见到三人立在门口,笑着走过来。

朱凤却是赶紧行礼道:“臣朱凤,参见陛下。”

这把宁彤搞得很尴尬,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平视在场任何一人。

朱祐樘笑道:“知节,朕今天是微服而出,不必拘泥于礼数。听说你对这院子,也铺垫了不少,朕都会记住的。”

“啊?”

朱凤傻愣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周笑着帮衬道:“正是如此,这院子乃是安边侯所添置,内外的修葺等事,他也是很留心的。”

朱凤这才明白,张周在为他邀功呢。

朱凤想说,我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原来彤儿这里住了别人,我有何功劳?

宁彤则对于张周这种胳膊肘往朱凤身上拐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她却不敢在这种场合做任何的发言。

“好了,朕先回了。”朱祐樘面带安慰之色道,“今天也就不与秉宽你出城,朕有些疲累。”

“恭送陛下。”

张周拱手。

朱祐樘这才微笑着对朱凤和宁彤点点头,带人往前院而去。

……

……

跟皇帝来宁彤小院走了一趟,也没发生什么稀奇事。

随后张周就把朱凤叫到城外的火炮工坊内,以视察的名义,跟朱凤说事。

“知节,你刚才表现很不好。”张周带着朱凤在工坊内闲逛,“你应该知道,陛下很重视血脉的传承,以后你们跟这位皇妃和皇子建立联系,对你们成国公府的地位,也有很大的帮助。”

朱凤道:“张兄,我都已经自己出来别府而居了,成国公府的事,我就不想过多干涉了。”

张周笑了笑道:“迟早还需要你的。”

“为何?”

朱凤不明白,但张周也不会解释。

难道告诉他,你大哥以后还是没儿子,以后这爵位还是你来继承?

有了蝴蝶效应,一切也不是绝对的。

张周道:“你父亲可有消息?”

朱凤面带安慰之色道:“家父已经快到京师了,据说应该在年前抵达,没几天了。祖母想念得很,还提出,想回南京城去走走……”

张周想说,傻孩子啊,你祖母是想通过你来跟我提让你父亲回南京当守备的事,你怎么这么愚钝呢?

“辽东的军情,你可有知悉?”张周问道。

朱凤好奇道:“是说在草原潢水北岸那一战吗?据说很惨烈,我不去,也挺好的。”

正说着,二人已经到了固定的炮台之前,一个熟人立在那,正是张周大舅子之一的林庭?。

林庭?一见是大明两位功勋卓著的武勋过来,赶紧上前行礼,其余铸炮的人员也都先行退下。

“林兄,正好要与你说事。”张周好似不顾朱凤一般,把林庭?往一旁的凉亭请。

林庭?道:“里面生了暖炉,还请莱国公进内叙话。”

“嗯。”

三人这才进到屋子里。

朱凤因为身子瘦弱,可能也是因为南方人怕冷,早就想着进屋子,等进到有火炉的屋子之后,朱凤的鼻子都是红的。

也足见这小子并不适应北方天气。

……

……

三人落座。

有人上了热茶,林庭?作为书香门第,对于茶道还是比较精通的,加上他地位低一些,亲自给张周和朱凤敬茶。

张周道:“最近我打算去一趟永平府,由林兄过去帮忙开铁矿,林兄可是能胜任?”

林庭?感慨道:“但听吩咐。”

其实林庭?并不太想去。

如唐寅的想法一样,他跟着张周,也是在做辛苦活的。

在这时代,官员对于政绩考核的需求是最低的,反而是对于礼教等事更为在意,注重清议和名声,也在意文坛和舆论中的名声……尤其京官更甚。

就算是京察和大计时,也都是以资历和历年在礼乐教化上的考评为先。

所以说,像张周这样做实事,还不如多在朝中衙门好好混几年……这也跟不同人不同的心态有关。

比如说王守仁,就不喜欢那种墨守成规的为官原则。

张周笑道:“到了永平府,把开矿的事稍微定一下,我还想请两位与我去一趟辽东,两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