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这次是笑而不语。
“那在下就先做一下尝试,但以在下的能力,只怕在治军之事上,还有所欠缺。”崔元道。
张周道:“我会安排最合适的军将来协助于你,你觉得安边侯如何?”
“那……是挺好。”崔元一听,如果是朱凤跟他一起领兵的话,好像信心能增加不少。
毕竟东路这边,明显鞑靼人的主力都不在,蓟州往北是大宁,现在据说是大宁周边几百里,都没有鞑靼人活动的踪迹,这一趟更多就只是出去壮声威,而不是去拼杀流血的。
张周笑道:“那就好,如果可行的话,再给你从研武堂内挑选几名军将,协同你出兵。你先到军营中去,今晚应该就会有进一步的安排传达过去。”
崔元当然想早点回家,但听了张周的话,他也只能忍了。
随后他急忙出宫,也是有人在宫门前等着,会带他到军营中去等候。
……
……
同样被临时征召的,还有最近在京师显得无所事事的朱凤。
只是朱凤这次只是得到一份调令,莫说是面圣,连张周他都没见到,直接被人从研武堂给请出来,随后给带到军中,并在军中见到了崔元,方才得知了要从蓟州领兵出发的事情。
天还没黑。
永康在家里准备好一切,就等着丈夫归来,好似是要迎接英雄一般。
却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
“长公主殿下,据说是进宫面圣了,出没出来不知道,不过想来要是驸马出宫之后,会直接回府来的。”下人通传着情况,让永康心中稍安。
丈夫回来直接去面圣,这说明得赏赐得官职,都是眼前的事。
或许可以回来一起庆祝。
却是一直等到上更时分,丈夫还没回,这让永康忍不住了,马上再派人去打探,才被告知崔元出宫后直接出城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是要做什么?”永康显得很不理解。
“殿下,要不您先歇着,现在城门都已经关闭了,只怕要出城也不容易,不如等明日再去宫里,请示一下陛下?”
“不可!一定是张秉宽又在搞什么!随我前去!”
永康到底是急脾气。
发现丈夫没回家,而是直接出了城,便想到可能跟张周有关。
张周很可能是想破坏他们夫妻的关系……女人一旦剑走偏锋,也很容易胡思乱想。
随后她便带着人,杀气腾腾往张周府上而去。
……
……
长公主入夜后跑到张周府上,还是出嫁之后的公主,会显得很另类。
这都把张周府上的人给整不会了。
张周也是刚到家没多久,还在跟李璋商谈一些有关永平府的事项,却被得知长公主不请自来。
“您……”
李璋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张周。
好似在说,你跟长公主还有私下来往呢?
张周道:“今日乃是崔驸马回京的日子,却连家门都没回,怕不是以为我把人给拐跑了。”
李璋笑道:“都是误会,出去说清楚便可。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李公公走好。”
张周陪着李璋走出来,二人还没到门口的位置,老远就能看到永康在往这边瞅。
……
……
送走李璋,张周进到正堂内,此时正堂灯火通明,而永康脸上则带着些许的愠色。
但她也不敢在张周面前发作。
之前服软才得到的一切,如果闹不好,今天之后可能一切都失去。
“本宫是来问询蔡国公一句,我家驸马现在何处?”永康道。
张周道:“出城了。”
“为何出城?是有紧急军务吗?出征在外,回城之后,难道不该先回家看看吗?”永康显得很急切。
张周耸耸肩道:“乃是陛下的吩咐,准备让他执行一次非常机密的行军计划,不然为何要将他从宁夏调回来?”
永康道:“让他回来,不是为了让他进京营的吗?”
张周感慨道:“如此一员福将,只是到京营中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勋臣?长公主,您对自家驸马的期许,也就这么一点吗?是否有想过,他可以继续为大明建功立业,并取得不世之功绩呢?”
永康心中已经在骂娘了。
我家驸马什么脾性,我不知道吗?
这驸马脾气是有点执拗,也乐善好施,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甚至有点侠义心肠。
但问题是……一次能让他取得战功,已经是他撞了大运了,这会就应该见好就收,如果不知进退的话,估计回头死得连渣都不剩。
“他已出城,现在军中,如果长公主非要见人的话,只有请示于陛下。如若不然的话,只有等他出征归来,才能相见了。”张周道。
永康忍住心中的脾气,问道:“是从蓟辽出兵?”
张周笑道:“公主怎知?”
“他从西边回来,既是出兵,自然是召他回来从东边走,你当我……咳,几时走?我给他送点过冬的衣服行不行?”永康似乎知道,张周最多是个挑唆的,这种事决定权还在兄长那边。
而她去跟兄长讲道理,似乎是讲不通的。
一边希望丈夫有出息,一边却又不让他去冒险,这怎么可能呢?
这会让兄长怎么想?
既要还要的事,在兄长那是不行的。
张周道:“放心吧,大概十天半月就能回来,不必送过冬的衣服了,再说军中什么没有?公主就安心等着做京山侯夫人吧。”
“你……”
永康很想说。
我都是长公主了,还做什么京山侯夫人?难道更高贵吗?
不过想了想,似乎京山侯这称呼,比京山伯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