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与众不同的作战路线(2 / 2)

张皇后白了儿子一眼道:“你赢了妹妹,觉得很荣幸吗?”

“母后,您是不知道,她上次赢我的时候,那是一个不讲情面啊,把我的舆图都给带走了,她还在我面前说,那些舆图是她的,她想怎么糟塌都行,我现在就想把那些东西要回来。”朱厚照道。

张皇后一脸不屑道:“几张图而已,要那么重视吗?”

“不行,那是张先生画的,是孤本啊。”朱厚照强调道。

张皇后怒道:“少在我面前提那些有的没的,就问你,你赢你妹妹,觉得很荣幸是吗?要真是这样,那你以后是要跟你妹妹争夺储君之位吗?你身为太子,甚至先前在某些考试上,还不如你妹妹,你让你父皇怎么想?”

“我……”

朱厚照一时哑口无言。

张皇后道:“以本宫所知,这次你能赢,也只是个险胜,连你父皇都说你写文章到现在都没什么进步,还是一堆套话和浑话,感情你学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你妹妹学几天?”

朱厚照本来就已经很委屈了,被老娘如此教训,他更加不甘心道:“写文章就是这样,好一点,那也是需要长久积累的。”

张皇后一甩袖道:“记得自己学得好,就无须跟谁比。总归这几天,本宫也见不到你妹妹,你想跟她比,或是要在她面前怎样,去跟你父皇说,本宫管不着!来人,送他回去!”

……

……

朱厚照那叫一个郁闷。

不但得罪了老爹,连老娘他也得罪了。

“这是怎的了?吃了火药了?”朱厚照出了坤宁宫之后,还在非议他老娘。

本来他是打算去乾清宫,找老父亲好好理论一下的,但思虑再三之后,这计划还是被他打消了。

“太子殿下,您下午还要上课呢,要是不去,被陛下知道的话……”

“行了,你们这群人,就不能别跟个苍蝇一样嗡嗡叫?我能不知道不上课的坏处?父皇是把皇妹给弄哪去了?不会是出宫,有机会跟张先生做学问吧?”

朱厚照开始瞎琢磨起来。

高凤凑过去道:“殿下,其实宫里宫外,有不少人能教授公主的学问。还有,您或有一件事还不知,皇宫刚添了个小公主。”

朱厚照眼前一亮道:“我又有妹妹了?”

高凤道:“消息是这么传出来的,也不知真伪,但应该就是这几天会公布的事。”

“唉!多个妹妹,其实也挺好,就这一个妹妹,还不被她反了天?跟个小魔头一样,要她是个男娃子,估计父皇还真有可能来个废长立幼呢。”

朱厚照又在那絮叨。

高凤急忙道:“太子殿下,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被陛下知晓,吃不了兜着走。”

朱厚照道:“反正我是个长子,未必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我还怕被人知道?以前是谁跟我说的,这大明朝将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怎么现在……又是妹妹又是弟弟的,现在又多个妹妹……是不是哪不对?”

高凤闻言不由苦笑。

换了几年之前,朱厚照就一个妹妹朱秀荣,兄妹俩关系非常好。

甚至他妹妹都差点病故……

可到了现在,太子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太子再也不是受独宠的存在,所以这个太子也似乎感觉到失宠了。

先前只是皇帝对他冷言冷语,现在连皇后都有点不待见这儿子。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太子才会有一种“哪里不对”的错觉。

……

……

草原上。

已是腊月,草原已是天寒地冻,各处都在下雪,但雪都不大。

在一些人迹罕至之所,雪即便不大,也会积存下来,有很多地方并不适合行军。

尤其当因为阴云密布,天色暗淡下来时,草原上即将有风雪天气到来,对大明将士来说,这种天气和地势环境所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但对于大明这路出征的人马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需要去畏惧的,因为他们自己就是草原上的煞神。

“唐大人,昨夜一战已经清点完毕,共割下鞑靼人双耳一千四百对,按照您所说的,此战一个活口不留,无论男女老幼……”

马仪骑马就跟在唐寅身后。

唐寅本身只是个文官,甚至在考上进士之前,就是个身单力孤的文弱书生,勉强会骑马而已。

但经历了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之后,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疲惫,因为他在辽东和朝鲜所经历过的颠沛流离,可比眼前的场面凄惨多了。

唐寅看了看看天色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后几天,草原上都会有暴风雪。”

马仪道:“的确,如此对我们行军极为不利,是否先驻扎等候风雪过去?”

唐寅摇头道:“先前三场战事,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完成,到现在也不过才杀敌两千多,而我们现在距离鞑靼另外一支主力,很可能连五十里的距离都不到。这会停止进军,大概相当于功亏一篑。”

徐经牵着马往这边靠近几步,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的,道:“伯虎,咱还是休整吧。要是大的风雪天来,可能咱都要葬送在这里,先要保证有足够多的柴火,要保暖啊。”

唐寅道:“让将士们穿上最后的大衣,夜里御寒的时候,让将士们尽可能凑在一起。或者我们可以昼伏夜出,每天休整三个时辰以内。”

徐经叹道:“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唐寅道:“忘了出兵时,我所说的?这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且我们没有任何的退路!现在我们已经出草原至少有两千里,或许鞑靼人都不会料到,我们不是从南边来的,而是从北边而来。”

“唉!”徐经只能唉声叹气。

因为这路人马,出兵先是走一条直线,一直走到不能再往北走,也就是到了大漠,才折道往东边而去。

在交战时,这路人马就好像是从草原的北方南下而来。

一边往东,一边往南,所行的路都与他人不同。

“让将士们多喝点肉汤。”唐寅道,“用三天的行军,换得跟鞑靼人的正面遭遇,我们没有重炮和远炮,只能在最靠近他们的地方偷袭,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营地混乱,方便我们大开杀戒。”

徐经道:“就怕有命得,没命把功劳带回去。”

唐寅将马鞭高高举起,道:“我们不为得功劳而回,只要能减弱鞑靼有生之力量,方便之后平定草原,我们就是大明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