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考试周就这样平淡结束，周末的两天全看老师的努力了。

王默的心本和今天的月色一样平静，但现在却没心思在意考试的事情了，因为齐娜此时说的话让她恍然。

“玫瑰，请给我仙力吧，求求你了，我想要力量。”齐娜双手合十，祈求着。

“人类的普通身体不好承受太多仙力，而且使用起来更为艰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清冷的声音不免带上一些质问。

仙力虽然蕴养身体，但为没有叶罗丽契约的普通人身体注入仙力实在太危险了，而且齐娜现在看起来如此的疲惫。

但齐娜闻言却没有如往常那般低下头，而是重重的点头，声音虽有迟疑，但更为坚定的说道：“对，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我知道我的弱小，我知道伙伴想要帮助我。但他们牵绊的太多，他们要小心路上的荆棘。而我不用担心，因为尽头的就是我的牵绊，我不怕。”

“而且没有菲灵，没有自信，我已经不想再当不自信的齐娜了。所以，求你，让我有力量去找到我活下去的意义吧，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王默赶忙扯住齐娜，拦住对方的话，“好了，我明白你的决心。”

闻言，齐娜也只是点头回道：“谢谢，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清冷的声音回道：“不用，我向来是乐于助人的，我的帮助不需要你回馈。”

王默抬起手，“普通人的身体，接受仙力最好有引导。把你的手放到我手上。”

齐娜依言抬起手，她看着白皙又纤细的手，却幻视了别人——她的伙伴。

内心又一次涌现退却的念头，...自己想逃避的是什么？

而且她真的要让自己去触碰危险吗？她真的对现在的生活失望透顶了吗？她真的考虑清楚家人、朋友了吗？

迟疑的齐娜手指微收，但下一秒便落在王默的手中，“我想赌一次，拜托你了。”...如果没有成功，那又何尝不是命运。

“一旦开始，就别放开我的手。”清冷的声音告诫着，“不然流转在你身体里的仙力会让你愈发痛苦，过分的疼痛会杀死你的，所以无法思考的时候，别忘了活下来！”

王默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等待的齐娜，便顺从其意而释放力量，只是心下叹息，...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执拗。

“聊聊天吧，你独自坚持清醒也不容易。”

“...聊什么？”

“聊聊今天的事？”

“...今天，我...我...我的塔罗牌少了一张太阳。”

“我可以帮你找。”

“...找回来？...但我为什么要不断去找，我又为什么要失去，为什么要一直失去！”

“齐娜...”王默看着她的眼角泪水不断滑过，仿佛有一颗心在她面前支离破碎，“不要被仙力的冲击打垮，想想你的奶奶。”

“...奶奶本来没必要这么辛苦的，她应该享福的年纪，却要操心我。”

“...命运在夺走我的一切，但命运是不可改变的，是让我痛苦的。所以我真的命该如此的话，就让我和菲灵一样被黑暗笼罩吧，我本就留不下太阳。”

王默握紧了几分手中的小手，...齐娜好像认命一般放任自流，无所谓结局的更迭，是这些仙力太痛苦了吗？

但王默已经降到最低的限度了，或许这不是身体的痛苦，而是心里的痛苦。

所以一开始见面时，齐娜才会直接说出‘借力量’，‘为她效劳’的话。

她想要轻轻的拼凑齐娜，也确定了计划，齐娜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打碎了。

王默抿唇，“真的吗？那你求我做什么？又把自己抵给我做什么？你是在认命还是悲痛自己的无力？明明才开始接受力量就后悔了吗？”

“...所有人都无法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都是行走在命运的痕迹里，我那么弱小，为什么不能认命。”

“所以弱小就该屈服，是这样吗？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真是看错人了，齐娜。认清你自己，不要被痛苦麻痹了内心，你的心才不是认命。”

王默紧紧握住纤细的小手，“想想你的家人和朋友啊，难道他们不重要吗？”

“...重要不重要又怎么样，我失败了就是我的命，我认命，他们也...”齐娜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王默将仙力收回，齐娜落回地面，便蹲在地上，没有继续说下去。

“认命？”浅蓝色的眸子审视着，王默摇摇头，“你想赌的不是救菲灵的可能，你想赌的是过多的仙力会不会杀死你，你又能不能得到解脱。”

没有契约的保护，齐娜的身体即便只是吸收一些仙力都显的薄弱，痛苦怎么可能没有，虽然没有此刻内心的伤痛重，但那颤抖的手，王默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明连这样的痛苦都能忍受，却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和我聊聊吧，齐娜。”王默看着紧缩的蹲在地上的齐娜，继续说道：“不和我聊天的话，那就和奶奶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