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忠在绸缎之下蹦来跳去,仔细地寻找着,惊讶地发现,“王子,快来看这个!”
赫连浩天飞身坐上了一侧的树干,一条银白色的细带挂在了树枝上,上面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行隽秀清丽的小字:愿赫连王子事事遂心,平安喜乐!壬戌年四月十五日
“壬戌年四月十五日……就是三日前!”赫连浩天惊觉,连忙飞身在别院里找寻长风流云的芳踪,却一无所获。
“王子……这……”毛忠还想说什么,但见赫连浩天将许愿带抽在了手中,身形一闪气势汹汹地向客厅而去。
管家见赫连浩天去而复返,心头一滞,继而恭敬跪拜在地,“不知王子还有何吩咐?”
“你可知欺骗本王子的下场?”赫连浩天这次莫名地恼火,这些年他从未如此喜怒形于色。
父王一直告诫他,作为帝王皇者是不能被人轻易察觉任何的情绪,只是今日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请王子恕罪,老奴实在不知有何欺骗王子之事!”管家诚惶诚恐道。
“哼!你家小姐明明就在府中,你竟然敢欺骗王子,信不信砍了你的脑袋!”毛忠气呼呼地跳出来喝道,一脸替主子鸣不平的模样。
“这位小公公何出此言?”管家不解地问道。
“你自己看!”毛忠接过赫连浩天手中的许愿带递给了管家。
管家定了定神,恭敬地回道:“回王子!小姐三日前的确回过府,老爷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书信,不幸身受重伤,希望能见到小姐最后一面。小姐第二日便匆忙出府赶去南方战地了。所以老朽方才所述……”
赫连浩天闻言,剑眉微凝,深眸如潭,“竟有此事!”话音未落便已经转身出府。
“哎,王子……”毛忠连忙快步跟上。总觉得王子最近怪怪的。
赫连浩天拉着马缰,飞身上马,长鞭飞扬,跨着闪电,迅速飞奔而去。
“王子……驾!”毛忠见状连忙驱马追赶上去,心里七上八下。
赫连浩天快马飞奔而去,这方向是南方战地,吓得毛忠脸色如土,连忙规劝道:“王子,不如咱们赶紧回宫将此事个告知大王,到时候……”
“闭嘴!”赫连浩天眸中透着几丝阴郁,身下的马儿急速狂奔,“军情告急,若是南陵的人知道长风将军身受重伤定然是大局进攻,后果不堪设想!长风将军宁愿身死也不愿将此事禀报,定然是以大局为重!”
“是!”毛忠自知失言,“那王子这是要去……”
“本王子要去南方战地,你且先回宫禀告父王母后!”赫连浩天长鞭一扬,便飞速地消失在天边的云霞之中。
毛忠眼巴巴地看着赫连浩天不顾一切地赶往南方战地,心中一阵焦急难言。
汗血宝马闪电赶了三日三夜的路程却依旧没有赶上长风府的一行人,赫连浩天的心底慌乱不已,时下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他真的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马蹄滴滴答答地落在小镇的路上,心头的牵绊如同这凹凸不平的路面,行色匆匆的人群,零零散散的几家店铺也早早地关了门。
找遍了整个镇子都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客栈,赫连浩天微微蹙眉,夜风扬起翩飞的墨发,从小他都在父王母后的百般呵护下长大,算起来长这么大这也是他第一次独自出门。
赫连浩天帅气地跳下马背,一路牵着闪电,想寻找一处落脚之地,看到前方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妪行色匆匆连忙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可有客栈?”
“没有没有!”老妪连忙摇手回道,“这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人做生意啊!小伙子,这世道天黑了不安全,赶紧走吧!”
“那可有什么落脚的地方?”赫连浩天继而问道。
“镇子的南面有一座寺庙,那里的方丈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百姓,你可以去那里讨口饭吃!我得走啦!”老妪连忙快步离开。
赫连浩天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街,牵着闪电往镇子的南面而去,这一路上到处是难民,老人小孩不计其数,哀嚎声哭吼声漫山遍野,其状惨不忍睹。
这就是战争!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