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这神来之笔真是有些促狭了。
幼蕖与黄春燕、张眉聊了一阵,又见了荣山派几位师长,说了些话,再度收获了许多褒奖,这才告辞出去。
出门时正遇到一少女,眉飞色舞地在对身边人讲述历练所见,其人身形玲珑娇俏,语声略沉夹沙,神采飞扬、举止活泼,笑语在远处亦可闻得,看来开心得很。
那不正是金宴儿么?
经过了一场历练,这位曾怯生生的金师妹,也自信多了。
幼蕖脚步略略一顿,不欲与她碰面,便转了个方向,换条路走。
孰料她没走几步,就听到后方一声欢快的喊叫:
“李师妹!幼蕖!”
幼蕖心里一叹,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仿若才见:
“金师姐!”
金宴儿如一只翩飞的蝴蝶扑了过来,人还在数丈开外,幼蕖就先闻到一阵馨香入鼻。
荣山派盛产香草,可只有金宴儿利用得最具巧思。相比较卢潇潇身上的冰雪清冽气、张眉举止间散发的松柏清苦气,金宴儿这种百花馥郁之气尤其甜美,正如其人。
蝴蝶一样的金宴儿亲亲热热地拉住幼蕖的手: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们荣山派!都等了好久了。正想听你说卢师姐的事呢!对了,听说你这趟历练大放异彩,我真是为你高兴!”
幼蕖干笑一声,她从不知自己与眼前这位金师姐竟有这么深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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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金师姐惦记,您过奖了!卢师姐才是大放异彩,又心怀大义,又不惜耽误修炼留在白驹城。我那些不算什么。贵派师长已尽知了,金师姐如欲问卢师姐之事,尽可去问雨筱真人。”
她不是谦虚,是只想结束话题,早些摆脱这只香喷喷的蝴蝶,回自家去。
“你就是忒谦让!哎呦,你们上清山的其他人可不是这个风格啊!要是都像你这样,可都省事省心了……”
金宴儿果然话题铺开,转眼就扯到了另一个人。
幼蕖知道她要提田雨因,不由头疼,赶紧截住她的话头:
“大门大派么,哪有一样的人。金师姐和卢师姐也不一样啊!对了,我回来后事儿挺多,刚刚是赶着过来对清年真君禀报一下卢师姐的事。门派里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呢!金师姐,我下次再来找你说话啊……”
说着,她提脚便走。
她实在不擅于这种搬弄口舌的事,哪怕只是听,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想到金宴儿一拍即合地接口:
“啊,那正好,我要去玄机门,就在你们上清山旁边。我们顺路一道儿去!”
又自动跟在了她身边。
幼蕖默然,只得接受了这位强行结伴的同路人。
“李师妹,你这次历练是在玄机门两位师兄的队里吧!是不是都很厉害?他家的张华和我一起历练,配合得就极好!要我说,最厉害的还是那些带队的师兄,果然是不一样,个个是人中龙凤。我就很是景仰我们队里的杨曦师兄呢!”
听到杨曦的名字,幼蕖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不过她知道,金宴儿应该对她没有恶意,应该是要引出更重要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