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连绵枯草之下隐藏的竟是如斯清雅之所,幼蕖略略惊异之后迅速将神识布开。
进来之后此地并没有太复杂的布置,幼蕖随手又抛出几块阵石,压住了出入的阵法,令其依旧如常,不教露出有人进入的波动。
不远处似有人声,萧云轫做了个手势,幼蕖会意,在四周再略加布置,两人在休戚符上又加了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低飞过去。
“师父,张江自拜师以来,向蒙师父教导,却少有回报。近来徒儿思及师父恩德,感念不已,这才来此专程给师父请安。见师父独居清孤,有心侍奉师父起居。师父,就让徒儿给你尽点孝心吧!”
正在叩首的是张江。
他语声恳切,神情单纯,看起来的确是个好徒儿。
他身前,也的确有个慈眉善目好师父模样的人。
小地绎镜在他二人头上一闪一闪,生怕幼蕖看不到它。当然,也只有幼蕖能看得见这镜儿在乱飞。
“做得很好!”
幼蕖传声过去夸了一句,小地绎镜得意地一阵晃动。
“你自去玩儿吧!在这里逛逛,要是有什么特别的就来跟我说一声。我这里有正事儿呢!”
幼蕖落在二人的不远处。
她眼前的肖山与幼蕖在张江脑中所见的肖山大不相同。
同样是高大身材,眼前的肖山却收敛了许多霸道气势,略略佝偻的腰身与他的白发白须颇为相配,很有师长风范。
百年前的肖山满脸黑毛,眼神凶戾;而此刻眼前的肖山,额头两颊都光洁了不少,黑毛不仅转为白色,而且打理得顺滑清爽,三绺长须如一般修道之人,竟添了些清雅之气,看上去没那么凶蛮了。
更重要的是,这肖山威势赫赫,竟似已有金丹修为。
幼蕖与萧云轫对视了一眼,萧云轫掌心一压,示意她小心为上,莫要轻动。
且不说他俩加起来也不抵这肖山的修为,就这里是肖山的多年藏身之地,定然经营得铁桶也似,不是外人可以轻易逞能的。
肖山笑呵呵地让张江起身,口中推脱着:
“好徒儿,你的孝心为师知道了。只是为师习惯了一人独处,并不需要徒儿你来陪伴。阿江啊,你就在你的洞府中安享清福,我在这里清静自在,我们师徒各得其所,岂不是好?”
“师父!”张江又磕了个头,“徒儿久违尊面,一心想在师父身边多多聆听教导。师父就宽容几日,再指点徒儿一段时日可好?”
“嗳,你向来勤奋,将我所传授之术已学得差不多了,眼看已经是青出于蓝,为师甚是欣慰。你啊,在我这里学不到什么啦!你要是在你那旧居呆不住呀,可以往广平州、太玄州走走嘛!多多出外访友寻道,才有大出息!”
肖山笑眯眯地再度婉拒了张江的心意,又不生硬,完全是为徒儿着想的意思。….你来我往,甚是和谐。
要不是幼蕖与萧云轫早知这对师徒的为人与恶行,他们还真要为这师慈徒孝的友好场面所惑。qqxsnew
张江再请求,肖山再辞谢。
如是者三。
张江索性起了身,态度仍然恭敬,语气却强了起来:
“我来时已将洞府关闭,暂时是不准备回去啦!眼下我也没地方去,师父,我就给您看守门口,打理杂物,您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在你眼前出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