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似乎看出了李小牙的疑惑,解释道:“我们矿场三位开矿的师傅,下井的时候,受了一点伤,我带郎中过来给他们医治,等他们伤好了,我才回去。”
“为何不下山医治?”
“他们伤得不重,过两三天,我也要回大理府了。”
李小牙听说阿兰要回去了,立即抓紧时间洗脑:“阿兰小姐,你听说过千里堤坝,溃于蚁穴这句话吗?”
“听过。”
李小牙感慨道:“白崖这一片矿山,被挖得千疮百孔,就像被蚂蚁挖空的堤坝,若是汛期来临,很容易决堤引发水患。”
阿兰有一点犹豫了:“若是下雨,真的会发生走蛟吗?”
“我也不敢说肯定,但概率很大。”李小牙虎着脸:“你不相信我吗?”
阿兰幽幽的道:“我该相信你么?你们锦衣卫,可不是什么好人。”
李小牙目露凶光:“哪个孙子说我们锦衣卫不是好人的?”
阿兰翻了一记白眼:“我爹。”
“……”
李小牙尴尬地笑道:“看来令尊是对我们锦衣卫有误会。”
阿兰照本宣科的道:“阿爹说你们锦衣卫,尽做丧尽天良的事,北镇抚司诏狱,萦绕着无数被你们构陷杀害的忠臣冤魂。”
李小牙松了一口气,拿出了自己的腰牌,正气凛然的道:“你看清楚了,我们是南京锦衣卫,你阿爹说的北镇抚司是北京锦衣卫,他们在北京,我们在南京,我们南京锦衣卫镇抚司的大狱,很多年都没关过人了,狱中不要说忠臣冤魂了,连一只蟑螂冤魂都没有。”
“……”
自从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南京变成留都后,南京锦衣卫的职能被废了大半,如今就是守守旧皇宫,守守皇陵,巡一巡城。
前不久,锦衣卫惨遭文官集团大清洗,曾经权力滔天,被皇帝赋予监视藩王宗亲,文武官员,拥有肃反、肃贪、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权力的锦衣卫,如今正处于一个很弱势的阶段。
只能等新皇举起屠刀那一天,锦衣卫才能重新站起来。
当然了,站起来的也只是北京锦衣卫。
他们南京锦衣卫,基本就是一个世袭勋贵子弟,世袭锦衣卫养老的地方。
四个人正喝着茶,天空有雨滴飘落下来了。
李小牙跳起来:“下雨了?”
程白羊看向雨点落入水潭激起的涟漪,点点头:“下雨了。”
李小牙尖叫道:“我们立即下山。”
“……”
阿兰看向屁滚尿流跑回去的李小牙,哭笑不得,这货可真够怕死的。
程白羊干笑道:“阿兰小姐,告辞了。”
李小牙呼啸着跑回驻地,尖叫道:“下雨了,下雨了,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下山了。”
一群锦衣卫,出门道:“大统领,发生啥事了?”
“下雨了,你们没看到吗?”
“看到了。”
“不想死,那就快点收拾东西,我们即刻下山。”
“哦。”
李小牙冲回屋,只是一眨眼,便收拾好行囊,跑到关马的地方,牵着一匹马出来了,看向负责喂马的锦衣卫。
“那谁?”
“大统领,您叫我?”
“我的大象是你骑来的吧?”
“是的。”
李小牙交代道:“我先回大理了,大象你帮我骑回大理,你要是把它弄丢了,我就把你卖到朝鲜挖煤。”
“……”
喂马的锦衣卫露出苦笑,卖到朝鲜挖煤?好像很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