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你心中的忏悔。”孙悟空再次开口。

佛界至尊倒是镇定，但是空性却有些诧异。

忏悔？

什么意思？

至尊还用忏悔什么？

“武祖果真是慧眼如炬！”佛界至尊苦笑，“上一纪元，我以为身化意识，是助混沌万界逃过一劫，但是没想到，却将万界推入了无底深渊。

只可惜，我醒悟的实在太晚了。”

孙悟空道：“佛，讲究的是佛心琉璃通透，你现在是陷入了业障之中！”

佛界至尊眼里闪过惊骇之色，并不是为这句话而惊骇，是他看到孙悟空的眉心中闪烁出一道极为纯粹的佛光，比他的还要纯粹！

这一刻，哪怕是他，都有了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可问题是，他才是诸天佛祖、佛之源头！

究竟……

“你在疑惑，我为何会如此精纯的佛法？”孙悟空笑了笑。

“此前他们都猜，洪荒道法和佛法的源头，是与创始元灵有关，看来他们都错了。”佛界至尊一阵叹服，“若是晚辈没有猜错，洪荒佛门是起源于武祖之手！

难怪洪荒作为新开辟的世界，其中的佛法在某些方面，居然比之佛界更加的高深！”

此刻，他以晚辈自称，自然是被孙悟空折服。

而且他知道，混沌武祖所掌握绝对不仅仅是佛法，定然还有道法。

毕竟，洪荒中也有道的显化。

孙悟空又笑道：“不管是佛法也好，道法也罢，大道一途，殊途同归，万流归宗，等你境界到了，自然也会明白。”

闻听此言，佛界至尊眼里满是憧憬。

他一直在追求更高的大道境界，为此他叛出道界创立佛界。

“武祖，吾有一事想问，道尊之法，能踏入大道之上？”佛界至尊问道。

虽说他选择将成道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空性身上，没有抹去空性的意识。

但他也有执念，他想知道，自己上一纪元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是错。

“你觉得，什么是大道？”孙悟空答非所问。

佛界至尊，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什么是大道？

他已经在大道上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程，是混沌万界最强的存在之一，所以对大道有自己的认识。

“吾认为，大道便是道的终点，是以身融道，长存于道。”佛界至尊沉吟道。

“你错了，大道不可能是终点！”孙悟空道，“道无止尽，并非虚妄之言，大道远远没有到达终点，而所谓的以身融道，更是一个笑话。”

闻听此言，佛界至尊一阵错愕，就连道心都开始掀起波澜。

“以身融道，是一种禁锢，是限制！”孙悟空又道，“走在大道上，其实是一个追求逍遥，打破禁锢的过程。

若伱一味的去追求融道，却是歧途，永远到达不了大道之上。”

“逍遥……禁锢！”佛界至尊喃喃，随后又是一阵苦涩，“原来，我们已经将自己的路给堵住了。”

上一纪元，为了保命。

道界至尊提议，所有至尊全都身化本源意识，纪元破灭，己身虽毁，但是意识长存，以此假死脱身。

到了第二纪元，再用意识衍生新的世界，随后抹去那些幸存者的记忆，将上一纪元的事情，真真假假的散布开来，编织出一个弥天大谎。

同时，至尊们用部分本源孕育新的生灵身，想要延续断掉的道途。

这看似十全十美！

可现在经过武祖告知，佛界至尊才终于看清楚这一切，原来当初身化意识，就已经彻底断了他们的大道之路，就算是接上，那也无法攀登更高境界。

“看来，老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彻底的身陷其中，可悲！”佛界至尊叹了一口气。

“可悲？”孙悟空笑了笑，“可悲的是你们，他不可悲！”

佛界至尊猛的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很快就释怀了，摇头叹道：“路已断，我也累了，不想再掺和那些勾心斗角。”

“至尊！”空性突然跪下，祈求道：“至尊，请将我的身躯收回，虽然道路断绝，但是以您至尊的实力，定然能够让佛延续，定能长存于世！”

“空性，你不懂！”佛界至尊面色平静，但是心已经死了。

对于一个执着于道的人来说，大道之路断绝，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随后，佛界至尊又问向孙悟空：“前辈，空性是否可以追求大道？”

“他虽然是你本源所化，但是有了独立的意识，就是一个全新的个体。”孙悟空轻笑道，“你是你，他是他，你的路断了，他的可没断！”

“好，好！”佛界至尊笑了。

空性，是他本源所化，是他的延续。

只要空性能证就大道，哪怕只有渺茫的希望，但是总归有了追求大道的资格。

“晚辈，多谢武祖解惑！”佛界至尊郑重的行了一礼。

孙悟空笑而不语。

“前辈可知，纪元浩劫的真相是什么？”佛界至尊又问道。

“不可说！”孙悟空摇了摇头。

毕竟，他也是一知半解，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但是这在佛界至尊眼里，却有一种“我知道，但是你没有资格知晓”的错觉。

所以他即便有些失望，最后也没有强求。

“如今各方都在流传前辈乃是假的大道境，可需要晚辈为您正名？”佛界至尊又道，语气中还一些愤慨之意。

混沌武祖这般无上的存在，居然被如此诋毁，简直是不可饶恕。

此次见面，混沌武祖在佛界至尊眼里，已经变得光辉高大。

孙悟空心中轻笑，这就是智乎网友说的，把人忽悠瘸了！

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混沌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吾是执棋者，还有人也是执棋者！”

佛界至尊又是一阵沉默，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实力范畴。

他虽为至尊，但是武祖这个级别的争斗，他肯定是插不上手的。

“多谢武祖解惑！”佛界至尊最后再行一礼，脸上满是释怀与轻松之色，此行已是圆满。

“至尊！”空性面露悲戚，他似乎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空性，你是佛界的延续，日后，佛界就给你了。”佛界至尊说完，便化作一阵佛光消散开来。

留在原地的空性悲痛不已

与此同时，佛界至尊的真身来到了源界。

“大和尚叔叔，你来了！”

这里是源界，而说话的正是源界至尊的弟子彩儿。

佛界至尊笑着朝彩儿点了点头，然后遁入了源界之中。

“你……来了！”源界至尊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因为剑界之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我去见了混沌武祖！”佛界至尊开门见山，同时目光落在前方，只见一个庞大的源兽，盘踞在无垠的星空之中，充斥着无上威严。

刹那间，源界至尊身躯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