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心态的转变(1 / 2)

仙蜕 凤元贞 1767 字 1个月前

聂怡鸾如小猫般依偎在叶丰都身旁,声色暖暖的道“九叔的事情我知道,他出生在红尘俗世之中,由于天资高绝生性通灵,被你师祖林无涯收入门下,成为了唯一的传人继承一眉居衣钵,之后修炼有所成,以仁者之心救人无数,但,就因为如此,他的人生轨迹也被彻底定格了,很难有更高的成就,除非打破自身的格局,不破则不立。”

叶丰都突然坐直了身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在我看来,九叔倒是一个真正的慈悲之人,心怀天下,这难道不好吗?”

聂怡鸾回首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巴甚为不满,接着又狠狠地拉着叶丰都胳膊,用力将他拉过来,贴着自己,心安理得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说道“不是不好,而是定义不同,用在九叔身上自然合理,而在你身上就行不通了。”

叶丰都翻了翻白眼道“这是哪门子道理,明明是一个概念,怎么还区别对待。”

聂怡鸾无比惬意的笑道“一个人的出生环境和成长经历往往就能决定自身所担负的使命和责任,九叔生在凡人之中,所看到的只是那些经受苦难的凡人,他以慈悲为药,法力为刀,自然能护的那些普通人一时周全。”

叶丰都无言思忖片刻,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九叔所作所为正是这样,他最看不惯那些学有所成却罔顾生灵的修炼之士,对茅山的看法尤为严重,应该是和祖师被迫离开有关,可我的出生和九叔并无二致啊,怎么慈悲到我这里就行不通了?”

聂怡鸾摇头否认“不,你的出生早已在拜师的那一刻改变了,相对所背负的责任与使命也比九叔沉重,九叔虽然从林无涯前辈口中得知了过往,可他本身并未在茅山生存过,根本看不到其中的龌龊倾轧,而你即将面对的就是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或许九叔现在已经放弃通过无尘大会来证明你们这一脉的打算,仅仅是想让你见识一番别样的修炼世界,但这个想法很可能让你葬送在茅山上,你还要坚持去吗?”

叶丰都听后顿然陷入沉默,事实上,聂怡鸾猜的很准,现在的九叔早已不想证明谁对谁错,更不奢望能让茅山承认他们这一脉了,只是想让自己通过无尘大会看看真正的修炼者,然而,九叔这么做或许是真的放下了,也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自己作为这一脉的信念秉承者,于公于私都不能放弃。

想清楚后,叶丰都长舒一口气,坚定的说道“必须去,从公来说,九叔对我有救命之恩传道之情,我无以为报,他就算放下势必会留有终生遗憾,作为弟子理当为师分忧,哪怕丢了性命。从私来说,我自己也想见识一下,总不能一辈子留在一眉居苦修武道与法术,真这样放弃,我恐怕到死也难有进步了。”

聂怡鸾宛然一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算了,懒得劝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做事不要再像今日这般犹豫不断了,那种自以为是的慈悲只会让你万劫不复,当狠则狠,当杀则杀,到时候,我会去保护你的。”

叶丰都噗嗤一下乐了,笑道“慈悲就是慈悲,我哪里自以为是了,再说了,你一个小小的茅山女弟子去保护我这个无尘大会的冠军,真亏你说的出口,难道被我美色所迷惑后就变得口不择言了吗?”

听他调侃自己就知道已经走出杀人阴影了,聂怡鸾心头一喜,嘴里却冷哼道“还不是自以为是吗?狭义的慈悲只能标榜自己的大义,隐藏自己的懦弱,而广义的慈和悲是两层意思,慈者给予众生快乐,悲者拔除众生痛苦,也就是说真正的慈悲应该一手握慈悲,一手化雷霆,而不是一味的饶恕。”

明明是柔嫩的双唇,不经意触碰在一起,发出的却是惊雷之声,瞬间便让叶丰都猛坐而起,僵直着身子透出深深的凝望。

凝视许久,叶丰都仍有震撼的说道“我一直认为拥有容貌和气质的你很吸引人,现在看来是我肤浅了,真正牵动人灵魂的是被赋予的智慧。”

聂怡鸾脸颊蓦然一红,旋即撇了撇红润的嘴巴,嗤嗤道“我终于明白上天为什么会给了你重瞳,那是因为你傻,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本姑娘虽然容貌出众,气质如仙,但自幼熟读各种典籍,可是靠脑子吃饭的。”

叶丰都无语的靠在后背上,拍了拍额头道“上天给了我重瞳只是让我在亿万的人海中发现你的美,没曾想发现的不仅仅是美,还有你的自恋,夸自己都能夸的毫无压力。”

聂怡鸾扶嘴娇笑道“还有意外收获,至少不算傻的彻底,今天本姑娘再给你上一课,九叔的格局和实力只能做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小慈悲,真正的大慈悲需要更大的格局和至强的实力,如此,才能达到想饶人时便饶人的境界。”

叶丰都嘴里咀嚼了片刻,不觉间头脑空灵,心胸豁朗,紧绷的身体逐渐趋于自然,整理了一下被聂怡鸾蹭的褶皱的衣裳,语气赞赏的说道“你说的比九叔在理,我明白了,不过,现在我只想达到另一种境界,那就是想吃饭时便吃饭。”

说完还挑了挑眉毛,目光留恋在她的肚子上,甚至还向上挪移了几分,打趣意图十分明显。

聂怡鸾初听前半句还有些欣喜,毕竟九叔对于叶丰都来说意义不同,可他还能如此相信自己,着实让她有些满足,甚至是感动。

可还没等她好好体会这份独特的恩宠,就被叶丰都的干饭理论扼杀了大半,再迎上他肆意乱扫的目光,微弱的感动又化作了丝丝赧怯,最后,他的目光上移,定格在自己胸口的刹那,残留的羞怯顿然发酵成泼天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