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宽往后看了一眼,又看向夹道的百姓。
明明之前这个村的村民之间还有各种摩擦。
可是在一夜之间,他们又神奇地变得格外团结。
好像在一致对外这件事情上,他们始终都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程宽看着他们愤恨的脸,手上的手铐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只能仰天认栽。
下了山,因为村子里的路比较窄,抓获的敌特人数又多,押送的车还没有过来。
看着大家都平白等在这里,谢砚北心里过意不去。
“村长,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大家还要下地劳作,还是组织大家早些回去歇息,我们的人在这里等着,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村子里,大家关心并不奇怪。
只是他不愿意占用大家休息的时间。
“砚北啊,这你不用愁,反正大家也睡不着,这么多年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儿,我们大家能帮上忙,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等的村长说话,已经有中年大哥开口。
晚上的天气冷,他哈出一口气,搓了搓手,全身都暖和了一些。
大家都保持着一个态度,自发地留在这里。
看不到敌特上押送车,就没有一个人肯离开。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们是敌特?我不过就是想要拿些东西,发家致富!”
死到临头,程宽还在狡辩。
这么多村民,他就不相信都是嫉恶如仇的。
只要能够找到切入点,制造混乱,就有一线希望从这里逃出去。
谢砚北淡淡道:“你手里有没有其他机密,跟我们回去调查了就知道,你不用在这里叫冤,哪怕你只是想要盗墓,也是要坐牢的。”
半斤对八两的区别,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种行为都是不耻的。
“沈连长,这个人想要自杀!”
被俘虏的人里,有人的脸色难看,很快解放军发现了不对劲,强硬地掰开了他的嘴。
沈淮之脸色难看,他冷笑一声。
无尽的黑夜里,本就寒冷的天,愈发的清冽。
“倒是个有种的,就是不知道你身后的人给了你多少钱,连死都不怕?”
男人的舌头已经被咬出了血,他倔强的眼神盯着沈淮之。
因为舌头上有伤,他说话不是很清楚,不过勉强的也能让人分辨。
“就算是你抓住我,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被你们洗脑,我永远都忠诚于我的组织我的信仰!”
男人的话音刚落。
“啪——!”
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大袄的大妈一个耳刮子抡了过去。
这个耳光在黑夜里尤为响亮。
纪轻舟光是听着,就觉得脸上一疼。
寒风凛冽,她好像感受到了那个耳光的威力。
“我呸,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都死到临头了,还忠于你的组织,你有什么信仰?全都是狗屁!”
大妈嫉恶如仇,因为常年做农活,手上力道不是吹的!
那人的脸都被打歪了,肿胀起来的脸颊看上去十分滑稽。
大妈一手摸了摸兜,只有一把花生,里面什么也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她干脆脱掉鞋子,又脱下来袜子。
她把两只袜子团在一起,用力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你不是想死吗!来!先让老娘的脚气熏死你!”
大家先是哄然笑出声。
像是得到了灵感的启发,纷纷效仿。
“来来来,有袜子的出臭袜子!离家近一点的赶紧回去拿臭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