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俯下身，捏住了律萝的下巴，用力上抬，使她的脸正对着自己，“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趣了。不过知道他已经死了，你是不是特别想死了去陪他？”

“死不死不都是由你说的算吗。”

“当然是由我做主！”华裳道，“因为你，我受了多少痛苦你应该到死都给我记清楚。”

“嗯，所以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不会有一丝怨言的。”

华裳瞬间被她的这番给激怒了。

她抬脚直接就踹在了律萝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的一脚，律萝痛得交出了声。

只是下一秒，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紧接着，就是华裳气急败坏的声音，“是你？踩我花还不够，现在还要打我？！你是不是想死！”

祈诺道：“我只是来要一个东西。”

“什么？”

“你的眼睛。”

下一秒，两根绿藤猛地缠住了华裳的双腿，一时之间令她动弹不得。

祈诺手里拿着小刀，毫不犹豫地就要去挖她的眼睛。

华裳露出的那只碧眼瞬间变成了红色，她恶狠狠道：“我会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房间里出现了一只近两米高的瘦长黑影，长而尖的指甲直冲祈诺的脸。

祈诺反手就用手里的刀割伤了那只吸血鬼。

华裳喊道：“给我杀了她！”

吸血鬼的进攻的动作更加的激烈，同时，它张开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呼唤着它的同伴。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它的同伴都没有来。

华裳意识到了不对劲。

祈诺笑笑，“你有同伴，我也有啊。”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碎花瓣，全都撒向了吸血鬼。

吸血鬼不知道疼，只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腐烂出一个又一个洞。

它转头看向华裳，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说话的那种语态，带着淡淡的遗憾，“公主，我没办法再陪着你了。”

华裳眼睁睁地看着吸血鬼像个纸片一眼软软地倒在了地面上。

“南奴……”

祈诺攥了攥手里的刀，“我只要你的眼睛。”

“放过她吧。”律萝突然开口，“眼睛是我自愿送出去的，没有再往回拿的道理。另外一只也给她吧。”

祈诺道：“不行，这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够了！”华裳突然大声喊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眼睛去留！律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圣人，高风亮节，什么都可以不要啊？”

“姐姐，南奴死了，你还要继续偏执下去吗？南奴是陪伴你最久的人了。”

华裳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垂着眼，看着地上薄薄一片的南奴，她都有些恍惚了，眼前人逐渐与多年前端着水笑眯眯走进来的男人重合了起来。

南奴于她而言，是父亲的存在。

小的时候，她因为疼痛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陪在身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南奴一人。

只是因为她是个弃子，是个病痛转移的容器而已。

而律萝是不一样的，她是天生的美人坯子，但体弱，经常会被病魔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