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弟贵居太御,弟倜若有不妥,还望族弟能代为管教,族兄将感激不尽。”
妫子骘笑道:“既是同宗,族弟当仁不让。”
二人一拍即合,胡倜却当场表示反对。
“吾不服也!吾年长于太御,若归太御管教,岂非让世人耻笑?”
妫子骘提议:“每旬赠族兄一坛清雅酒如何?”
胡倜瞬间双眼放光。
“太御如此盛情,吾愿接受太御管教也!”
……
陈国兄弟二人告退后,姬宫湦当即命内史伯朙拟写王命诏书。
于淮上地区新置淮阳郡,郡守由屠休兼任。
待接收淮上七国,再分别设立偃城、房邑、蔡邑、江邑、道城与息城等县。
为避免交接时出现意外,内史叔垚将暂领淮阳郡尉,率一千羽林军从旁襄助。
不等姬宫湦歇息片刻,太常姬黁便接踵而至。
“启禀大王,楚使熊甯久候多时,请求觐见。”
姬宫湦不由得苦笑。
难怪前世之帝王,大多不喜欢处理朝政。
每日除批阅奏章外,还要不停地会见朝野群臣、外国使者及特殊百姓。
过程极其乏味不说,还不允许出现丝毫偏差。
相较之下,酣畅淋漓地驰骋疆场,热潮澎湃地纵横商道,才更能发挥男儿本色。
楚国进攻庸国卢邑,双方均伤亡惨重,却始终未能分出胜负。
事到如今,姬宫湦不得不接见楚使熊甯。
爪牙虽不能过于锋利,却也不可折断损毁。
楚使熊甯终于等来召见。
一走进王宫大殿,便煞有介事地朝姬宫湦行跪拜大礼。
“外臣熊甯,叩见天子!”
姬宫湦淡然道:“楚使请起,暂且入案叙话。”
熊甯手脚颇为迅速,快步走入案中。
“启禀天子,楚国危矣!”
“楚国号召荆山之蛮,声势浩大攻打庸国,能有何危难?”
“并非楚国有意攻打庸国,实乃庸侯圻背信弃义,楚国无奈而为之。”
“当今局势如何?”
“楚国已无可用之兵,府库亦无可食之粮。”
姬宫湦佯装好奇:“既然如此艰难,楚国退兵便是。”
熊甯道:“倘若楚国退兵,庸国必然死咬紧追,届时楚国将军心溃散,面临亡国之危也!”
姬宫湦颔首:“进退两难,楚国确实危矣。”
“楚君恳请天子派兵襄助,若能攻取庸国,愿献上汉水以北所有疆土。”
“并非孤王不想救楚,实乃王师四方征战,早已疲乏不堪。”
“汉水南岸之麇绞两邑,楚君亦可献予天子。”
“孤王并非贪得无厌之徒。”
“楚国将迁往庸国。”
熊甯神情异常决然。
姬宫湦望向天下堪舆图。
庸国之疆域,曾北至汉水,南抵前世之长江。
楚国长期困于荆山,本想图谋南阳,却被姬宫湦抢先一步。
如今采取易国换土之策,不失为一种新出路。
江水自巴蜀而出,楚国若能替换庸国,往西可以图谋巴蜀盆地,往东能进击汉江平原。
实力再不济,往南亦有大片无主之疆域。
姬宫湦目光如炬:“孤王听闻,江水粼粼,其畔肥沃,不知是否属实?”
熊甯心中一紧:“江水流经地域虽然广泛,却多为密林之地,毒瘴弥漫,蛇虫横行,难以耕种也。”
姬宫湦笑问:“楚国可愿再度筚路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