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虚道:“皆是营营之辈,吾不屑与之共处也。”
姬宫湦大笑:“尔自称曹国公子,却又急于撇清与曹国关系,莫非害怕孤王报复曹国?”
公子虚道:“依尔残暴之本性,吾是否撇清,曹国均会遭遇亡国。”
“此话怎讲?”
“乌兄任用戴国死士,尔便将戴国抹除于世。”
“戴国之社稷亡于大涝,疆域遗民纳入宋国。孤王遵照与戴国死士之约,未曾对其动用过一兵一卒也。”
这便姬宫湦的底线。
言而有信,至少在明面上,从未破坏过约定。
姬宫湦刻意提及此事,目的便是让其合作。
公子虚显然知道这一点。
“吾既已落入尔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姬宫湦玩味道:“那便如尔所愿,先剐再杀。尔后号召天子诸侯,共同屠灭曹国。”
公子虚一愣:“此乃吾一人所为,与曹国百姓何干?”
姬宫湦道:“尔自幼食曹国之粮长大,如今反叛天子,曹国国君、卿士贵族、国人百姓等,皆是罪魁祸首也。”
“如桀胜纣之暴君,天下诸侯必会将尔诛灭!”
“依孤王所见,尔等鬼先生门徒,长期躲藏于深山老林,早已变得愚昧不堪。”
“哼!”
“而今天下九大诸侯,皆为大周之羽翼。即便南地之罗国,亦不屑与尔等同流合污。”
公子虚不禁咬牙切齿。
在此之前,虎啸军陈兵汉江通道,直抵罗国边界。
鬼先生门徒曾想游说罗国国君,结果却惨遭对方驱逐。
姬宫湦继续道:“孤王耗费口舌,不过是想提醒尔,孤王虽然残暴不仁,常有屠国灭族之举,却向来信守承诺。”
公子虚道:“那又如何?”
“尔只需回答孤王,与鬼先生门徒有关之事,孤王便不对曹国下手。”
“人为志而活,岂可苟且!”
姬宫湦长叹一声。
亲卫藤渠与藤溪当即会意,径直打开牢门,将满脸不屈的公子虚押出,随后用粗麻绳绑在正堂木桩上。
姬宫湦随手拿起一把长勾,轻轻敲打的几案。
“尔若敢自尽,孤王便屠空曹国,并火烧太行山,直至草木不存。”
公子虚怒吼:“暴君!”
姬宫湦缓缓站起身。
“尔若是不答,那便如尔所愿,先剐后杀!”
公子虚还想嘴硬,却见长勾以伸到跟前,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姬宫湦笑问:“鬼先生门徒,是否发生内讧?”
公子虚犹豫不决。
姬宫湦慢悠悠地踱步。
“据孤王所知,十指连心。若逐一剐掉尔之指甲,尔应当会昏死过去。但尔切莫忧心,孤王可用细盐将尔唤醒。”
公子虚惊恐万分:“吾愿回答,唯求一死了之。”
“那便如实作答!”
“鬼先生门徒,历来便分作两派,一曰进,二曰守,彼此各有所志也。”
“进守之间,可有嫌隙?”
“虽志向有别,却严禁彼此殴斗厮杀,仅可驱使天下势力,以证各自之志。”
姬宫湦笑问:“尔可知,孤王为何能如此准确,将尔轻易缉拿?”
公子虚道:“尔豢养大量邦谍,吾有所不察。”
姬宫湦摇摇头:“并非邦谍之功,全凭有人主动告发。”
公子虚再度大惊:“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