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听说过在下?”
“这个恶徒!”
栾宾愕然:“将军何出此言?”
姬掘突轻蔑道:“尔曾为晋国驻使,非但不思协调邦交,反倒欺瞒大王,两番背刺大周,不是恶徒,却是何物?”
栾宾正欲开口辩解,姬掘突却朝身后挥挥手。
眨眼间,便有两名甲士冲上前,干脆利落地将栾宾缉拿。
栾宾连忙大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吾不服也!”
姬掘突冷嘲热讽道:“吾等奉天子王命诏书,吊民伐罪而来。似尔这般恶徒,服与不服,便犹如沟渠之虫鸣。”
一旁甲士忙问:“两军何意?”
姬掘突道:“无论其如何聒噪,均无关紧要。”
栾宾遭受如此羞辱,便想破口大骂,结果却眼前一黑,嘴巴亦被麻绳堵上。
姬掘突朝身边甲士吩咐。
“此人乃晋国卿士贵族,立即押送回河东郡营帐,沿途务必严加看管。”
甲士忙问:“敢问将军,其若自行寻死,属下该如何处置?”
姬掘突笑道:“那便遂其心愿,大王只说,尽量活捉晋国卿士贵族。”
甲士抱拳领命:“诺!”
栾宾听罢,再也不敢擅自乱动,乖乖配合甲士上路。
解决掉栾宾后,姬掘突继续挥军挺进倗邑。
晋侯仇早已登上城头,依稀见到栾宾被缉拿,瞬间便明白大周王师为战而来。
不等下属开口提醒,晋侯仇便连忙下令,召集城中甲士布置防线。
玄甲军抵达倗邑城外二里时,倗邑早已乱成一团。
城中百姓听闻王师前来,瞬间便明白,晋国即将迎来毁灭。
即便北边传来捷报,赵叔带已收复旧都翼城,目前正在全力夺回曲沃。
晋侯仇此前恶意隐瞒战败消息,在众多晋国子民心中,早已树起不可信任形象。
正因如此,晋侯仇确定割地求和后,便有大量晋国子民归附大周。
迁往倗邑者,大致有两类。
其一,便是晋国卿士贵族,晋军甲士家眷,以及晋国商贾等。
其等早已与晋国绑定,唯有继续追随晋侯仇。
其二,则是上述几类人的奴仆,外加不晓世事的晋国子民。
伴随玄甲军兵临城下,倗邑很快引发归附潮。
大量奴仆反叛,会同其他晋国子民,疯狂冲击城门。
除晋侯仇亲自镇守的西门外,南门、东门与北门均被撞开,逃离者难计其数。
姬掘突见状,并未立即攻打倗邑,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至于逃离者之中,是否藏有晋国卿士贵族,姬掘突丝毫不用担心。
且不说样貌容易分辨,入籍新国人时,亦有专人进行审查。
除非晋国卿士贵族出城后,趁乱躲进太行山,再辗转进入其他诸侯国。
只要留在河东之地,未来推行农庄时,会地毯式丈量划界,其等根本无处躲藏。
城内乱象持续两个多时辰,直至黄昏时分才逐渐平息。
究其原因,并非晋侯仇强力镇压生效,而是逃离者早已所剩无几,难以再撞开城门。
姬掘突依照天子密令,先命玄甲军原地安营扎寨,随后派亲卫前去喊话。
喊话内容很简单,直接宣读天子王命诏书。
“晋稷私仇,不从天子之命和解,反而多造杀戮……凡河东之地生灵,无论国野之民,亦或戎兵甲士,皆需归降,否则死路一条。”
如此反复,倗邑城头,很快便陷入一片死寂。
姬掘突见夜幕降临,便改变喊话内容,再度派亲卫前往西门。
“明日破晓,便是攻城之时。留在城中,视为负隅顽抗。若想活命,出城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