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好莱坞，山谷射击场。

马丁戴着耳塞，步枪顶在肩膀，目光紧盯移动靶位，有节奏的抠动扳机，子弹接连射中靶位，没有一枪脱靶。

枪声停歇，布鲁斯看了眼电子显示器，说道：“全部中靶，伙计，水平有长进。”

安东尼奥扛着一把老式温彻斯特步枪过来，瞥了显示器，却摇头：“马丁，你水平一般。”

马丁放下枪，耸肩：“看你的了。”

安东尼奥往靶位前一站，稳如肉山，抬起老式步枪，瞄准移动靶连连射击。

每开一枪，他浑身下肥肉抖动不停，仿佛化解掉了所有的后坐力。

安东尼奥人胖如球，手速却快的让单身少年汗颜，中途换弹，十发子弹打完，最差的一枪也有八环。

布鲁斯诧异：“没看出来，你才是文明人。”

马丁也没想到，胖房东射速快，打得准。

安东尼奥摘下耳塞，呼哧呼哧喘起粗气，胸口两大坨剧烈颤抖，似乎一口气倒不来，就能原地躺尸。

马丁问道：“要不要叫医生？”

安东尼奥扶住旁边的柱子摇头，过了足有半分钟，才说出话来：“太胖，开枪这种剧烈运动负担太大。”

马丁说道：“幸好伱没漂亮老婆。”

布鲁斯接话：“安东尼，你千万别找老婆，马丁的混蛋父亲最擅长勾搭邻居老婆，你觉得他不会？”

马丁送给老布一根中指。

安东尼奥呼吸慢慢顺畅，拍了下比篮球还大的肚子：“我老弟都缩的看不到了，找什么老婆。”他是个活明白的人：“我几百万美元资产，找老婆做什么，帮我花钱？”

“你悟透了人生。”马丁不敢再让他打枪：“走，去休息一下。”

他边走边说：“枪法不赖。”

安东尼奥晃荡着胸前两大坨：“民间最好的神枪手全是胖子。”

刚到休息区，梅内从外面过来。

他一脸不好意思：“有个试镜，来晚了。”

马丁拉开椅子坐下，问道：“克雷文推荐的那个？”

“是的，活死人之地。”梅内裂开大嘴，双手弯曲成爪：“演一个很有个性的僵尸，有克雷文导演的推荐，选角导演伊娃是个55岁的女性……”

安东尼奥这个外人在，他不好意思明说。

马丁和布鲁斯却能听懂。

梅内不愧是中老年妇女杀手。

安东尼奥略微打量梅内，熟练的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鬣狗医生，擅长肛肠科，有需要尽快去，别耽搁。”

他见梅内发呆：“我在北好莱坞多年，见过好几个脱肛的客户。”

梅内无语，本来想扔掉，仔细想了一下，又收了起来，万一哪天用呢？

土星奖颁奖典礼前，他听哈特和卡林顿说过，亚特兰大有个穷光蛋无赖，傍了一个喜欢后面的富婆，赚到大把钱。

真有这样的富婆找他，也不是不能考虑。

旁边有人经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到马丁，目光多在他脸停留了几秒，说道：“抱歉，打扰一下，你是个明星？”

马丁冲着人笑：“你好。”

年轻人立即说道：“你是……”他叫不马丁名字，却记起来：“我见过你拿着土星奖与休杰克曼合影，你本人跟照片一样帅。”

梅内听明白，这人不是记得马丁，而是记得马丁在土星奖与休杰克曼合过影，连忙介绍道：“我老大叫马丁戴维斯，土星奖最佳年轻演员，好莱坞超新星。”

年轻人掏出手机：“合个影？”

马丁没有拒绝，让布鲁斯帮着拍了合照。

等人离开，安东尼奥诧异：“你有粉丝了？”

马丁很臭屁：“我拿过一次大奖。”

安东尼奥颤巍巍站起来：“走，回去，我们去公寓前合影，等你成了大明星，我就把合影放在楼厅正中，到时房子专门租给当演员的，房租比现在翻一倍！”

马丁笑：“你要给我提成。”

回到公寓门口，马丁专门跟安东尼奥拍了张合影。

看时间差不多，他开车去了华纳制片厂。

打个电话，又等了一会，露易丝从片场门口出来。

等她了副驾驶，马丁见她眉头一直皱起，伸出根手指缓缓揉平，问道：“有烦心事？”

“先找地方喝一杯。”露易丝绑好安全带：“我感觉不太好。”

马丁发动汽车，去北好莱坞：“工作？”

露易丝不想多说，又一次问道：“如果我破产了，你会不会一脚把我踹远？”

“当然不会。”马丁说道：“我是个有良心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