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密谋(1 / 2)

东夏地处衍州,中原东南沿海气候湿润,植被茂密,这里的女子秀美端庄,即便是男人也比北部各州性子柔软、谦和了些,东夏地界口角纷争都少得多。

不过若是因此就误以为衍州男子是软柿子就大错特错了,这些表面和气的男人骨子里却有一股韧性,一股狠劲,到了真正的战场之上身死大战时,他们往往比那些凶悍北方人更加勇猛、狠辣!

金宁城位于衍州南部,距离汐月城只有两日路程,若是速度快些的飞禽,半日便可往返,这里便是东夏朝的都城所在。

照理说金宁城距离东夏以南的琼崖朝不远,若是发生战乱容易被琼崖直捣黄龙,并不是都城的最佳选择。

不过琼崖与东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琼崖积弱,凭着东夏的庇佑才能长存于世,如此一来金宁城的位置便不是问题,而是优势,不仅可保都城无忧而且方便控制整个崖州之地。

金宁城可以说拥有整个衍州最好的土地,更是衍州与崖州最为重要的交通要道,不管是水运还是陆运,这里都是不可或缺的枢纽之地。

这座都城的一多半都是东夏王宫,就像其它衍州宅院一般,东夏王宫同样修造的精致考究,其中水景极多,亭台楼阁、绿植藤蔓与池塘溪流交相呼应,别有一种水乡之美。

东夏王白玄徽得知长子战死于沙场之后一下苍老了许多,眼神中的光亮也逐渐暗淡,在他宣布立次子白孤寒为东夏储君后他将大多数的朝政都交给了白孤寒手中,自己只掌管一些像是军权那样的命脉。

白孤寒临危受命,虽然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只是钻研修炼,甚至大多数时间都在兽王谷度过,不过这位东夏二世子在执掌朝政之后做的十分不错,大小事宜几乎都处理的滴水不漏。

在白孤寒的要求下,原本教导白凌霜的东宫少师齐广仁继续留在东宫,只是这一次他成了白孤寒的老师,白孤寒得势后做的如此出色与这位先生不无关系。

纪灵儿独自出现在汐月城后不久,齐广仁来到了东宫求见白孤寒。

白孤寒在做闲散世子的时候尚不近女色,如今做了王储,东宫更是连服侍的侍女都没有几个,即便有必须留在东宫的侍女长相也是一言难尽,而这都是白孤寒的要求。

身为东宫少师,齐广仁轻而易举地步入东宫之中,宦官禀报之后,他被准许直接进入白孤寒的书房之中。

此时的白孤寒正忙着批阅奏章,桌上成堆的奏折看起来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察觉到齐广仁进来,白孤寒放下手中的奏折笑道:“先生来啦,学生正有几件棘手的事要和先生商量!”相比于数月前,白孤寒的气质温和了许多,与白凌霜又相像了几分。

这位东夏王储对齐广仁十分客气,看起来是位尊师重道的贤明世子。

齐广仁面无表情道:“殿下,臣有要是禀报!”他盯着白孤寒眼神凌厉。

白孤寒似乎看懂了齐广仁的眼神,他不动声色道:“都下去吧,本宫与先生有要事相谈!”

侍从和护卫们闻言哪敢停留,立刻恭敬退下,最后一人很是懂事的带上了房门。

“先生为何如此紧张,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孤寒略带不安语气说道。

齐广仁的身体之中突然分化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这道黑影与齐广仁长的一模一样,随着齐广仁向后一挥手,那道黑影没入到了门窗之中,原本枣红色的门窗霎时间颜色深了几分。

做完了这些,齐广仁才放下心来,他冷冷说道:“纪灵儿回到衍州了!”

白孤寒眼睛一亮,透着着死死邪气说道:“哦?她在哪,抓住了没有?”

“若是抓住了臣又怎么会如此着急来找殿下,纪灵儿现在已经进入了汐月宗…”

白孤寒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汐月宗位于东夏腹地,灵儿是怎么无声无息到汐月城的?我东夏绣衣坊是干什么吃的!”

绣衣坊不是什么染衣坊或是成衣铺,而是东夏朝廷的情报组织,与七杀营、鼹鼠堂势力差距不大,在东夏可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名字。

齐广仁平静道:“殿下,难道你忘了前些日子那场围杀了吗?殿下那位心性卑劣实力不弱的远亲可是当场丧命啊,如今和纪灵儿在一起的豆豆姑娘手段莫测,能避过绣衣坊的耳目并不奇怪…”

“豆豆…纪灵儿究竟在哪找了个如此厉害的靠山,白子默那一脉虽然早已经没落,这个人也十分惹人厌烦,不过一人两宗师可不是弱者,九大宗师围攻还能把白子默与那只蠢猫全杀了,这还是个人吗?”

白孤寒谈起豆豆满脸好奇,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豆豆这个名字似乎应该是位不错的女子,就是不知道与灵儿相比谁胜谁负!”

“殿下,如今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纪灵儿定然会向白圣诉说那一夜潜入殿下大帐中的见闻,恐怕白圣很有可能已经在兴师问罪的路上!”齐广仁冷声说道。

白孤寒闻言虽然有些触动,不过他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她纪灵儿一面之词老祖宗就会相信不成?就算老祖宗知晓了真相又如何,如今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还能传位于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幼妹不成?”

齐广仁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说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件事,陛下尚能生育!”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白孤寒立刻呆立原地,他慌张说道:“先生是说父王有可能因为王兄之死废掉我,再去生一个世子出来?如此做多大风险他老人家怎么会不清楚!”

“这是一种可能,也是你我无法承受的事!即便可能性再小,就算只有一成,若是真的发生,殿下将万劫不复,不要低估了圣人之怒!”齐广仁目光灼灼说道。

这一下白孤寒彻底慌了,他喃喃自语道:“老祖宗似乎很喜欢白凌霜,他就算资质不佳,老祖坟也指点他了多次…他成王储听说也有老祖宗的关照…我又算什么…似乎老祖宗都不曾理会过我的事…”

齐广仁听着白孤寒有些语无伦次的话,他沉声说道:“殿下,如今不是慌乱的时候,咱们赌不起!你必须当机立断,大事该提前了!”

白孤寒“啊”了一声,他迟疑说道:“这就开始吗?可准备尚不充足,不仅朝廷还没有完全掌控,就连人手也不充足,父王老谋深算,如此仓促行事恐怕斗不过父王…”

“殿下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如此的话,臣只能独自逃命去了,殿下自求多福!”齐广仁面露失望神色,他一拱手就要离去。

“慢着!”白孤寒连忙叫道。

齐广仁刚刚迈出两步就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白孤寒说道:“殿下还有何事?”

白孤寒苦笑道:“先生的实力学生自然清楚,整个东夏能拦住先生的也没有几个,先生就忍心留下学生一人独自承受圣人与陛下的怒火?要知道在饮马滩出手的可是先生啊!”

“那殿下觉得应该如何?”齐广仁面无表情道。

白孤寒想了想说道:“先生,你看这般如何,咱们利用绣衣坊诬陷纪灵儿通敌,只要铁证如山,到时候不管她说了什么都不作数!”

齐广仁无奈说道:“殿下似乎太过小看陛下与圣人的手段了!”

“陛下虽然将大部分朝政都叫到了殿下手中,即便是绣衣坊也交给臣来指挥,不过陛下手段何其高明,殿下就相信陛下会不留后手?”

白孤寒闻言脸色一变,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齐广仁看了白孤寒一眼继续说道:“即便陛下因为只剩下殿下一位世子的缘故,并没有提防殿下,圣人的手段又何其深不可测,殿下就敢确信白圣没有翻看记忆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