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民生接过话说道:“这就是立场问题了,站在你们的立场确实如此,站在我们立场,我们好心好意放过他,他却不知恩图报,在我们看来他就是个背信弃义、不讲信用的小人”。
“什么狗屁逻辑”,海东青冷哼一声,指着陆山民说道,“如果他看中了你女儿,不给就杀了你全家,然后你为了活命不得已把女儿交了出来,你是不是也要对他感恩戴德”。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冷冷道:“我对吴家的女人不感兴趣”。
“我只是打个比方”。
吴民生没有介意海东青的话,反而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时所有人都很愤怒,但我心里却乐开了花。陆晨龙的单方面撕毁协议就证明了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之前和解的时候,我苦口婆心的在家族人面前说陆晨龙不会遵守协议,现在终于得到了印证”。
吴民生接着说道:“我们几家之前选择和解,无非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并不是真的怕了他。而现在和解的结果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损失,而且随着陆晨龙的逐步壮大,可以预见到以后还会有更大的损失”。
吴民生苦笑一声,“这一次,几大家族再也没有放过他的理由,我在吴家失去的威望也再次找了回来”。
吕震池接过话说道:“如果说上一次让纳兰家出面只是小打小闹,那这一次我们就动真格了。”
“我们几家开始启动所有的关系网,同时纳兰家也不再留手。我记得因为这件事,纳兰振海还亲自去找了朱家老爷子,他在朱老爷子面前极尽其能的把陆晨龙说成一个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人,说他破坏市场秩序,剥削劳动人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野心资本家”。
“不过朱老爷子本来就最不喜欢纳兰振海这个女婿,不但没有帮他,反而把他臭骂一顿赶了出去,这件事当时我们还当做一件笑谈聊过”。
吕震池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感叹道:“这一场战争,比预想中的要艰难得多”。
“我们几家在天京的底蕴何其强大,要整垮一家企业有千万种方法,能用钱而不用动用关系的,我们尽量都不会动用关系。能用资本方式解决的,绝不会用政治关系。但是,所有能用钱解决的方式都没能解决掉。比如今天这家银行断了他的贷款,但是明天却会有另外一家银行站出来贷款给他,再比如他有一批货要立刻运到南方去,我们就让物流方撕毁与他的合同,但是这个时候总会有另一家物流公司站出来帮他解决问题。再比如在同业竞争上,我们又强大的资本金跟他打价格战,但总会有那么些分销商愿意以更高的价格买他的产品。”
吕震池淡淡道:“一直很多年,我们都想不通里面的道理,当时只以为是陆晨龙的本事逆天了”。
“钱解决不了,我们就开始动用关系,那个时候的企业没几家能经得起税务稽查,他也同样不例外。这一招开始挺管用,他旗下的几处产业都被勒令停业整顿。不过很快就又莫名其妙的恢复。几次碰壁之后,我们又从产品上入手,那个时候他手上有不少涉及假冒伪劣产品和仿制品的生意,这在当时很正常,那个年代的很多生意人都是从做假货起家的,政府常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不管,也可以往死里管”。
“结果与之前一样,刚开始确实轰轰烈烈,查封的查封,没收的没收。正当我们以为得逞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之前查封的全都解封了,没收的也全部退回了,只是象征性的罚了点款”。
吕震池接着说道:“这样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实在想不通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手眼通天到这个程度,甚至连我们都动不了他”。
“对于这件事,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打听。各方汇聚的消息大多相似,大概是上面也经过了一场激烈的较量,一方认为违反了法律必须制裁,另一方认为华夏的市场经济才刚刚起步,不能打击民营企业家的积极性”。
“双方较量得十分激烈,吵得面红耳赤。一方说另一方说不讲原则,不尊重法律。另一方说对方本本主义、不考虑国情,双方一路吵,最后甚至吵到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