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指着他,浑身微微颤抖:“她那么爱你,你凭什么这样糟蹋她!”
“我没有糟蹋她,她是个成年人,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时谨言缓慢而坚决地吐出六个字,“她喜欢我,非要跟我在一起,就算我晕倒昏迷,她也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这些不是我逼她的。”
时谨言的话,像一枚尖锐的石子,击碎了顾池池内心最后仅存的希冀。
“......时谨言......”
一道轻到虚无缥缈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激烈争斗。
三人一同朝台阶下看过去。
时谨言眼眸一颤,整个人僵在原地
顾池池穿着一件单薄的连衣裙,披散着头发站在灯光下。她静静地盯着时谨言看,一动不动,只能隐约看见她的身形摇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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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地毯上躺了许久,脑海中闪过往日那些画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思绪回笼。
顾池池想好了,既然他不回来,那她就亲自去找他,好好问个清楚。
哪怕......哪怕最后,得到的是对方不爱自己的结果,那她也甘愿放手。
她顾池池,从来都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却没想到,刚下车,就听见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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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身影单薄的不像话。
孟泽立即松开时谨言,朝她走过来,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还穿这么少?”
他脱下外套想要帮他披上,却被龚念柔阻止。
“孟总是吧,人家老公还在这儿呢,你给人披外套算怎么回事?”
“谢谢。”顾池池垂首看了眼黑色的西装外套,顺手接过来披上,还冲孟泽笑了笑。
龚念柔被噎了一噎,欲言又止:“我.......”
她低头看向台阶上的时谨言,手都快攥成石头了,愣是一声不吭。
龚念柔心下骂道:忍者神龟都没你能忍。
她将时谨言扶起来,“去不去医院?”
“不用。”时谨言道,顺势揽过她的腰,往台阶下走去。
路过顾池池的时候,时谨言看都没看她,反而将目光落在孟泽身上,“麻烦你送她回去,我今晚不回家。”
说罢,他转身离开。
顾池池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而轻笑了两声,转身对孟泽道:“孟泽,我是来找你的。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要介绍一个护工给我吗?我来找你要一下这个护工的基本资料。”
时谨言脚步顿了下,只几秒钟,便继续离开了。
孟泽担心地看着顾池池,叹了口气:“你真的没事吗?我送你回家吧!”
直到某个身影在余光中消失,一股压抑已久的恶心涌了上来。
她跑到一旁的灌木丛里干呕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却始终憋着没有叫唤出声。
直到喉咙都酸疼难耐了,她才蹲坐下来,捂着脸呜咽了起来。
她觉得委屈极了。
她以为,这辈子和时谨言都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可是现实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冰冷无情。
孟泽拿了一包纸巾递过来,安慰道:“想哭就哭吧,憋着对身子更不好。哭够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顾池池眼睛红红的,却强撑笑意,摇摇头,“谢谢,不过我没什么胃口。”
说到底,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他本不应该插手。
可自从上次在楼梯间见到顾池池后,他便放心不下,一直着人留意时谨言的动向。
没想到他竟然越来越过分,带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出入各种场合,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