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差劲。”顾池池扭头看他，清澈的眸子沉寂如死水，“连自己想要的生活都过不好。”

孟泽看到顾池池的目光，心里一震，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他突然觉得，或许，她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洒脱。

“当然不是。”孟泽赶紧否认，他不喜欢看见她沮丧的模样。

“是我的错，是我把事情弄糟糕了。”顾池池喃喃道，“我以为我已经变强了。”

可是她仍旧不堪一击。

“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他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眸，“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忙。”

顾池池垂下了眸子，半晌后，她缓缓抬头，“孟泽，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他，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时谨言？”孟泽心中警铃大作，似乎也明白了刚才顾池池的不正常反应。

顾池池咬唇，低头不语。

孟泽盯着她，看了许久，试图从她的表情上找出端倪。

可除了悲伤，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孟泽叹息：“老人说，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去遇见新人。”

顾池池沉默着没说话，半晌，忽然抬眸看他：“新人？”

“是啊，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孟泽循循善诱。

“算了，还是不要拖累别人。”

“如果你愿意，现在刚好有个现成的人。”他迟疑再三，还是选择直接坦白。

“谁呀？”

“我。”孟泽指着自己，用开玩笑的口吻：“我们彼此了解，末末也喜欢我，而且还是单身，长得嘛，也挺英俊帅气，怎么样？顾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

“噗——真不要脸！”

这是顾池池听过的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扑哧笑开了，眼泪也跟着止不住地涌出来。

她捂着嘴，眼泪却像断线珠子般落了满掌心。

她笑得喘不过气，一边咳嗽，一边拍打胸口：“咳咳.......”

孟泽赶紧递给她纸巾，顺着她背。

“喂喂喂，你这样就有点伤人自尊了啊！”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顾池池摆手：“不，我只是觉得你很搞笑。”

孟泽干脆，一本正经地单手捂着胸口，故作伤心模样说：“如果你觉得我很搞笑，你可以继续笑，不必在意我。”

顾池池笑够了之后，才停歇。

“孟泽，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对感情划分的很清楚，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这对我来说，丝毫不比爱情廉价。”

孟泽的表情怔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自己在顾池池心里有这样重的地位。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孟泽沉默。

她仰着脖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

“所以，你懂我的。”她苦笑。

孟泽听完，半晌，忍不住笑出声。

就像顾池池说的那样，或许于他们而言，当朋友比当恋人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