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宇仙看向沐玘寒,询问他的意思。
沐玘寒这会也搞不懂太后的做法,一时没有说话。
太后面露不悦,“怎么?哀家现在说的话无用了?她过来哀家这处,哀家还能吃了她不成?”
沐玘寒这才朝千宇仙点头,千宇仙款款走至太后跟前。
太后伸手拉着千宇仙的手,语气和蔼,“阿兮,你如实和哀家说说,高家娘子是如何绑架的你?若是属实,哀家必定严惩不贷。”
千宇仙打量着太后的面容,确认她有几分真心后,她将昨日、前日的情景全部和盘托出,“前日我昏迷后,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柴房,随后高家娘子出现了,我当时以为她是来救我的,但是高家娘子却道,她想绑架我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太后打断道,“你是说,前日,高家娘子便出现了?”
“是。”
“可是认错了人?”
“回禀太后娘娘,不会,当时高家娘子身穿的是一袭月白色衣裙,腰间别了块玉珏,是月亮形状。”
太后闻言沉默了,那块玉珏她认识,那是高舒夭去年生辰时,她送的。
“但朝雾却道今日的信是她送的,若是如此,她为何要将你绑了,又放了呢?既然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那不让你受点委屈,她如何会罢休。
这是哀家至今的疑点,也是想不通的地方,哀家不是那种想要颠倒黑白的人,只是,这前后矛盾,属实让人生疑。
哀家今日是袒护了高家娘子,但,若是你们有了确凿的证据,哀家如何会这般袒护。”
“皇祖母,您这话何意?”沐玘宥笑了,“您袒护高家娘子,到头来却还要怪我们没有证据?被绑架之人的亲口指认,还不够吗?”
“这其中矛盾重重,哀家如何信服?”
许久未发言的沐玘寒道,“皇祖母为何信高家娘子送信而不信孙儿所说,千家娘子所说?倘若这不是偏袒,那什么叫做偏袒?”
“那朝雾说说,给你送信的是何人?朝雾可有找出来?”
沐玘寒闻言不说话了。
他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连那个送信的娃娃都未找到,更别说送信之人了。
太后道,“高家娘子说她命人送的信,这送信之人若不是她,她如何会知道?哀家若是没有猜错,那信应该是没有假他人之手的。”
沐玘寒抬眼对上太后的视线,眼神闪过一丝哀伤,“可是皇祖母从一开始便是不相信是高家娘子的所为,从一开始便持否定态度,自然是高家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孙儿的人证全都无用。”
“人证?朝雾说的是高家小娘子?”
沐玘寒默认。
“她畏畏缩缩没有半点规矩,这样的人说出的话,让哀家如何信服,她指认之时也是胆怯得很,半分底气都无,这叫哀家如何信服?”
高柔夭的人证的确是自己强硬得来的,高柔夭本人的确未看见高舒夭出入那个院子。
“朝雾,孰轻孰重,哀家分得清,阿兮许是看错了,或是将梦中的一切当成现实也不一定。
哀家就问你们一句,若是你们费尽心思绑架了一人,会不会不折磨折磨她,如何会派人去送信将人营救出来?”
太后的话不无道理。
但是千宇仙有话说。
“但高家娘子将我饿了一天一夜,这如何不叫折磨?”
太后眉眼染上笑意,“这如何是折磨,你方才从哪处来?”
千宇仙答道,“大理寺。”
“那你可见到了大理寺那刑房的刑具,可见到那被挂在墙上的人皮?”
千宇仙点头。
“这才叫折磨,连点血都不见的折磨,如何叫折磨?”
“谢皇祖母教诲。”沐玘寒道。
高舒夭的乖巧形象已在太后心中根深蒂固了,这三言两语,根本撼动不了。
今日这个决定,就是个错误,是他高估了自己与千宇仙的的地位,也低估了高舒夭的地位。
沐玘寒面无表情道,“其他也无事,就不打扰皇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