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日事情太多,加上江凛的抵抗,还有傅玺私底下的叮嘱。
这让江老将军不得不慎重起来。
终究还是孙儿后半辈子的幸福要紧。
所以,江老将军也只能厚着脸皮装糊涂了。
“江凛是个混账,京城谁又不知道他日日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全,论起来,还是江凛配不上谢家嫡女。”
江老将军违心地贬低自己的孙儿。
至少换成京城任何一个人,江老将军早就拍桌子了,他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
“哼!”小谢先生嗤笑:“老将军就这么一个孙儿,宠惯着也是应该的,但凡是有个度。”
江老将军点点头:“怪我,不该这么宠着。”
小谢先生见江老将军承认态度不错,面上的怒火消了些。
“谢家嫡女已经坏了名声,紫烟是非嫁江家不可!”小谢先生道。
...
舒芳阁
锦挽急匆匆回去将小谢先生写的书信递上。
谢昌言打开看完,脸色微变。
“太夫人,这事儿越闹越大,恐怕会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锦挽担心这事儿闹大了,对谢家没有任何好处。
谢昌言紧绷着脸,大骂一句糊涂!
“太夫人,这事儿已经闹成这样了,为今之计只能促成这门婚事才能挽回谢家颜面。”老嬷嬷劝。
谢昌言陷入了沉思,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锦挽。
“你怎么说?”
锦挽回想起紫烟要做妾的话,她犹豫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不是谢紫烟说了什么?”谢昌言冷声问。
锦挽见隐瞒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说:“回太夫人话,姐姐说宁可做妾也要去江家,这是江家欠了谢家的,等日后生了孩子,江老将军肯定会逼着江凛抬举姐姐做嫡妻的。”
“混账!”谢昌言被气得连连咳嗽。
她带了谢紫烟近一年的时间,没想到她眼皮子这么浅薄。
不顾及身份要做妾。
简直丢尽了谢家的脸!
“太夫人消消气,紫烟姑娘可能是气话。”老嬷嬷也很惊讶,暗叹人肯定是糊涂了,竟然说这种话!
好好的女儿家怎么能做妾呢。
谢昌言却认为谢紫烟是认真的。
“谢紫烟竟这么执拗!”
实在让她有些气不过。
锦挽站在谢昌言身后小心翼翼地顺着气,压低声音:“这件事江家也有错,江家不该耍手段,现在让谢家成了笑话,下不来台,更让谢家举步艰难。”
谢昌言深吸口气,她闭着眼不说话了。
谢家因她而落魄,她最大愿望就是谢家所有人都能健康幸福,重振谢家,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支撑她几十年回到了临安。
如今竟也不知是对还是错了。
就在此时是小太监来传话。
“太夫人,刚才谢家人派人求了几位太医,说是紫烟姑娘一时想不开,投河了。”
谢昌言猛地睁开眼:“什么?!”
不止是小太监,就连锦挽也愣住了。
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和紫烟聊过呢。
怎么会......
谢昌言被气得狠了,冷笑道:“好一招以退为进,这是硬逼着江家妥协呢!”
谢昌言无比后悔,就不该给谢紫烟找婚事,更不该打上江家的主意。
闹得两家都要成了笑话!
“太夫人,不论怎样,还是要以紫烟姑娘性命要紧。”老嬷嬷劝,毕竟是相处过一阵子的,紫烟又很乖巧,她还是有感情的。
老嬷嬷打心眼里希望紫烟能够心想事成。
谢昌言讥笑道:“让她出宫是为了断绝了惦记皇上,可她倒好,一转眼就惦记上了江凛,摆出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样的姑娘,别说江家不愿意娶了,换成是她,也不会同意的!
“太夫人,那现在怎么办,姐姐会不会有危险?”锦挽担忧道。
谢昌言恨不得掐死谢紫烟这个不争气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要真的死了,江家就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了。
那样就真的连累江家了。
现在需要一个人来缓解这场面。
既挽回谢家名声又不会牵扯江家。
谢昌言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后!
“皇后最近在忙些什么?”
老嬷嬷道:“皇后娘娘在忙着选秀的事儿,眼看着到了年底,后宫的事也很繁琐,太夫人可是要见皇后?”
谢昌言沉默了,她还不了解云瓷的手段。
但云瓷一旦插手,她担心会偏袒江家。
“太夫人是想让皇后娘娘来处理这些事吗?”锦挽小声道:“那姐姐必定要被送离京城。”
谢昌言诧异地看着她:“这话怎么说?”
“两家婚事不成,同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姐姐不论嫁给京城谁家,都免不了被人议论,还以为江凛欺负了姐姐,这事儿人言可畏,姐姐也只能离开京城才能站稳脚跟。”
锦挽没有直接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顺势而为,让江家低头娶了紫烟。
可这种方式,必定会招惹江家不满。
谢昌言冷笑:“她一个人害了两家,还想怎么着?”
等这件事解决了,谢昌言也是打算将谢紫烟送走的。
“罢了,随我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儿。”
谢昌言让人准备马车出宫。
老嬷嬷赶紧拿来了厚厚的大氅递上前。
一路搀扶着到了谢家。
听闻江老将军也在谢家时,谢昌言蹙眉:“谁将人请来的?”
回话的摇摇头。
谢昌言气不过:“这是要逼着谢家和江家闹翻么!”
等到了院子里,谢昌言直接撩起帘子走进去,看见了榻上脸色惨白刚刚苏醒的谢紫烟。
紫烟虚弱之极,费劲的撑开眼皮,还没说句话又晕了过去。
谢昌言深吸口气问起了她的情况。
太医道:“冬日严寒,姑娘落入水中受了惊吓,寒风入体,虽捡回一条命,但日后怕难以再有子嗣了。”
“这么严重?”谢昌言皱眉。
太医点点头。
“这可不行啊,姑娘才二八年华,日后要嫁人的,怎么能怀不上子嗣。”老嬷嬷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