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花语是:希望再次与你相遇。ヾ(??▽?)ノ】
苏凌在房间养了一盆薄荷,就放在飘窗那阳光正好可以照射到的地方。
每次推开窗户,风悄咪咪潜入的时候,都会因此露出马脚。
有时候季听风坐在飘窗面前,风吹过的时候,会将自然香和沐浴露香两种薄荷香融合,结合出来的香味简直清新脱俗。
狗闻了狗都活跃,猫闻了猫都癫狂。
苏凌总感觉季听风上辈子就是薄荷精,她也这么说过,但是每每都会被霸道烛龙崽一口否决,他会义正言辞的回苏凌:“我上辈子也是你的龙!超猛的!怎么可能是这种不猛的植物!你风哥才不是!”
每当这时候,苏凌就会敷衍的点头,对对对,你超猛的,然后再瘪瘪嘴,在心里吐槽:但我就觉得你就是。
怎么你洗薄荷味沐浴露就很薄荷,我怎么就不会?
苏凌蹲在竹林里,回想起这些事情,不由的笑了笑,那株带回来的薄荷被她种在了自己床铺的那一边,推开窗就能看到。
突然心脏又抽了一下,苏凌一脸懵的站起身,倏然,一滴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让她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不久前那股不停翻涌的难受之意再次袭来。
她直接从窗户砰进屋内,紧接着跌坐在了床边,大脑一片混乱,莫不是出事了?
突然门被推开,稚颜背对着她拖了一大根木头进来,同时气喘吁吁道:“凌凌,我给你雕人像。”
说着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木头轻轻放在地上,拿着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后笑嘻嘻的转过身,下一秒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苏凌满眼通红,脸颊上两滴泪珠正往下掉,整个人看着都不对劲。
“......凌凌!”稚颜快步朝她走去,神色慌张的蹲到了她面前,“你...你怎么哭了?”
“不知道,就觉得难受,眼泪自己出来了。”苏凌实话实说,伸手去抹,“真的不是我想哭,我忍不住,我担心季听风出事了。”
稚颜瞪大了眼睛,眉头一拧,“你们俩有心灵感应?这传说是真的?”
“......什么?”
“婆婆他们授学时讲过,但是据说这只有上古神才能做到的,你们...你们莫不是活了千万年的老神?”
“......”苏凌闻言破涕为笑,揉了揉太阳穴,“你这也太能想象了吧?”
稚颜嘟了嘟嘴叹了口气,“小凌凌,我突然不想把你留在这了,你要回家,这样才能真的快乐。”
说着她站起身,“你跟我们本就不一样,虽然我不想你离开,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走,幽冥海里的妖神,大都是身心俱死再次重生的,假如有机会出去,也不见得想,因为根本不会有人记得我们,我们真的被终极遗忘了。”
“稚颜,你......”
“你放心,我会好好修炼,成为很强的人,不会被人欺负的。”
稚颜笑了笑,眼眶发红,“我们好像就认识了几天,但是你好像我认识了上百年的人,我突然理解为什么祝裴那么喜欢找你下棋了,知己难求,你没来之前,他都是自己下棋,君泽都没资格跟他下。”
苏凌低着头没说话,心里那股难受之意也渐渐平息下去。
稚颜再次走到她面前,牵起苏凌的手,“你说的,有些人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淡忘,所以,我要给你雕人像,永远放在这,那我就永远不会忘。”
“......好,那你也得雕的像一点,不然我怕你往后抬眼看到就做噩梦。”
“......”稚颜眯了眯眼睛托着腮,怎么听着既是关心我又像在骂我技艺不佳?
而且怎么突然感觉小凌凌把阴谋阳谋都玩了个遍?
.........
时间静静流淌,转眼就到了给暮云针灸的第七天,稚颜的木雕也即将完成。
这一天的祝裴宅院里,集聚了很多很多的妖神,偌大个庭院都站不下。
而祝裴也是第一次没有反感这种闹哄哄的场景,还开了先例,让人到二楼阁楼观望。
苏凌拿着银针,一脸无语的看了眼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阁楼,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祝爷爷,原则呢?”
祝裴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风轻云淡道:“展示小孙女的针灸技艺,不需要原则。”
苏凌:“......”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脾气火爆要炸毛的祝裴吗?
疯啦!
暮云躺在躺椅上捂着嘴笑,精气神比之前好了很多,整个人也开朗不少。
她看着苏凌笑道:“凌凌,多亏你了,我永远欠你一个人情。”
苏凌闻言将落在祝裴身上的视线收回再转移到她身上,忽然感觉,其实暮云也挺好的,就是之前压抑太久,心太重了。
现如今看来,大家都是很可爱的人,这里真的可以是大同社会。
她眸子一转笑了笑,“前辈言重了,这都是力所能及的事,七日前要与我说的话,可有改变?”
暮云笑着摇了摇头,“未曾有变,我放下了,那位是稚颜的,那就是她的,只不过今后,我对她会更严厉,我也会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于她。”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睁大了眼睛,开始低声议论。
祝裴眼皮微微掀了掀,眼睛里流转过一丝笑意,而幽冥婆婆则笑着拿起杯茶递给了她,“多谢师妹。”
“多谢师姐。”暮云伸出双手将茶接了过去,“谢谢师姐不计前嫌。”
然而这长辈皆大欢喜了,站在苏凌身后的稚颜却完全笑不出来了,甚至还很想哭。
这暮云看着很温柔,但授学的时候真的好像母老虎啊!超凶!
苏凌不声不响的倒吸了口凉气,有些同情的看了眼稚颜,用眼神给她加油:小颜颜,你可以的。
毕竟这一周的时间里,她也跟着稚颜去参与过很多课堂,暮云可以说是最“表里不一”的一位,比祝裴还吓人,授课时堪比灭绝师太。
四下愣了愣,似想到什么,也开始笑出声。
暮云有些尴尬的扶了扶额,“有何好笑?严师才能出高徒。”
梧燚轻笑一声,“未曾见得。”
暮云瞬间怒火翻滚,反唇相讥:“你并无高徒如何见得?”
梧燚吹胡子瞪眼的看她,“君泽便是我的高徒!”
君泽:“......”
暮云冷笑一声,“那是师兄的!”
“你!”梧燚一噎。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
“......”
四下之人见怪不怪,偏头的偏头,低头的低头,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开心就好。
苏凌嘴角一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开口,“二位欢喜冤家,你们慢慢吵啊,梧燚前辈,你不要再抓着暮云前辈的手了,那样我扎不了。”
其实内心小剧场是:吵吵吵,一天天就知道吵,明明挺在意对方,有什么好吵?
两人闻言皆脸一红,一缩一收,各自将手放回腰间。
“乖,都一边待着去,这最后一次很重要,你们别讲话。”苏凌拿起银针一脸严肃,“敢说话我反手就给你扔出去。”
一群人闻言纷纷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还特善意的拉了梧燚一把。
梧燚:“......”
放肆啊!这是对我说的吗?明明是指你们!
下一秒刚想开口就被苏凌横眉冷对,整人立马乖巧,安静的点点头站直了身子呆在一边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