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说对了,你真的超厉害!”
“......你认真的吗?”
“嗯,很认真。”
风哥当场膨胀成气球,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尝试着考一考清华的!
于是得意洋洋地拿过凌凌老师的试卷,一脸认真地算了五分钟。
末了只能一脸乖巧地放回去。
清华再见!
苏凌直乐,将头抵在他胳膊上蹭了蹭:“你真可爱!”
季听风心想,我真失败,离凌凌老师的目标院校还隔了一个西伯利亚的距离。
我的人生,难难难!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莫名其妙开始傻乐。
“嗯?你笑什么?也让我听听呗。”苏凌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好,等等,你让我笑几秒。”
“哦,一、二、三、四、五......”
“......别啊,你别数数,我说我说啊。”
“不是啊,你不是说要笑几秒,我给你数着,不能超过十。”
“......噗。”季听风哭笑不得地捏了捏苏凌的脸,“你才是超级可爱好不好,听过‘准五服以制罪’吗?”
苏凌诚实摇头:“没有,这名字听着好特别。”
季听风将椅子拉的离人更近了一些:“这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一个刑法原则,是指亲属间犯罪,要根据五等丧服所规定的亲等来定罪量刑。”
苏凌点点头:“然后呢?”
“我妈有一次去法学院旁听,当时有位老师就出了一道题:‘简述准五服以制罪制度的基本内容’,然后现场就点了一位学生起来回答问题,你知道那学生说什么?”季听风说到这又忍不住开始笑。
苏凌盯着他看:“什么啊?很奇葩的回答吗?”
“嗯,他说:‘准五服以制罪是指想要给被告人制罪,必须让被告人连说五声服,服服服服服,如果被告不服就不能制罪、不能刑讯逼供,就得让他服,不服不行’。”
苏凌嘴角一抽,紧接着笑出声:“这、这现场岂不是很尴尬?”
“何止是尴尬,那老师的脸都是青一阵红一阵,但是现场在录像,他只能强颜欢笑说一句:‘服服服服服,我真有福,你可真是我教过的最让人服气的学生,何其有幸,简直是大开眼界’。”
“哈哈哈哈哈,好惨,那阿姨当时什么反应啊?”
“低着头憋笑咯,回家后还敷了半天眼贴,说笑到长皱纹,那U盘现在还在,到时候给你看,是真的搞笑。”
苏凌撑着头直乐:“还真是人才辈出,那五等丧服是什么?”
“我给你写。”季听风拿起笔,边写边念,“分别是:斩衰(cuī)、齐(zī)衰、大功、小功、缌麻,还有一种叫出五服,也就是袒免,就是什么亲都不是的那种。”
苏凌盯着本子看,嘴上念念有词:“好,我记住了,柴柴好厉害啊!”
季听风嘴角一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凌凌老师有时候还是个夸夸机。
真的超爱夸。
此时,对面教学楼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高三的学生正在“人工造雪”,白花花的试卷似雪般地从天而降,铺满了整个教学楼的地面,厚厚一层,随风四散。
附近不知道哪个教务老师,见此情景,默默地在四周布下了个结界。
这意图十分明显——为了防止碎末席卷整个校园,让清洁阿姨清扫困难。
校园广播站还适时放起了一首《我会等》,一群学生摇头晃脑跟着唱:“我会等枯枝生出芽/开出新的花/等着阳光刺破黑暗/第一缕朝霞~”
所有的艰苦奋斗时光在这一刻被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季听风远望着笑了笑:“希望一年后,我也能这样。”
苏凌牵着他的手:“会的,我相信你,你的名字那么好听,一定会出现在录取通知书上。”
四目相对下,彼此眼中的自己都在绽放着无可替代的光芒。
“我相信你”这句话就是一种五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