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袁逸民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一本正经地思考,“没有啊,我最近没被老婆打...不是,我最近家庭和睦,儿子孝顺,难不成我要涨工资?”
李卫西看着袁逸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他有点不正常,跟一班的学生待久了是不是真的会不正常?
李卫西也陷入了迷惑,但过了一会儿又自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算了算了,问题不大,于是接着开口说:“有人向学校捐了两台哈勃望远镜,你心心念念的天文社有机会设立了。”
袁逸民:“......”(@[]@!!)
整人一动不动呆愣原地。
李卫西自顾自地接着说:“还有一千台数码相机,这都是你心心念念的,很多学生也申请,这会儿好了,直接圆梦了,我也不用再操心什么赞助费的事情了,真好啊!”
李卫西长舒一口气,“你们班是真的宝贝班啊,苏凌的爷爷和姥爷也是真的富有啊,沾光啊!真的沾光啊!”
说着也不管袁逸民是不是有话要说,直接转身豪迈地走了出去,嘴上还哼起了歌,“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不是,你等、等等啊!”袁逸民迈开腿,大步流星追上去,结果刚到拐角处,就看到校长亲自领着一位看着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人往这边走。
袁逸民连忙急刹车,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这由校长亲自领着的人绝非一般人!
适时,金向前喊了他一声:“袁老师,好好好,你来的正好,我刚好介绍一下。”
袁逸民一听到金向前的声音,立马条件反射似的站得笔直,“到!校长请说。”
站在校长身旁的中年人笑得一脸和蔼,其实要按真实年龄算,都已经几百岁了。
金向前开口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博言孙老先生,你们当年可都听说过他的名号吧?”
孙博言笑了笑,“不敢不敢,未来是年轻一代的,我已经是过去式了。”
站在两人对面的袁逸民这会儿直接成了个呆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中年人看,“孙孙孙博言,我博导的老师的老师,您您您...您怎么出现在这?不是...我我我、那什么......”
袁逸民基本上就是一个“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有话说不出口”的状态。
孙博言一笑,“我可能看着还比较年轻,当年你博导的老师当老师时也才二十五、六,而我当年当你博导的老师的老师时,可比你博导的老师年轻,也才二十二、三。”
袁逸民惊掉下巴,而站立一旁的金向前则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吩咐道:“袁老师,孙老先生想去一班看看,你引个路吧,我手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过来。”
袁逸民激动点头,“好好好好好好,没问题!”
孙博言点头微笑,“有劳。”
金向前也跟着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孙博言点点头,“去吧。”
袁逸民本想上前搀扶,但下一秒又自行走开,就怎么说,虽然对方一直都是微笑着的,但是无形中的那股威严之气是真的重,让人不太敢靠近。
这使得袁逸民不禁假想,当年他博导的老师在被指导的时候是不是很苦逼啊?
然而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当年老袁的博导的老师因为没能跟这传说中的建筑系大拿拍上毕业照,一个大男人为此还哭哭啼啼好几天,差点不想毕业,最后还是别的老师将偷偷拍到的侧脸照给了他才顺利结束这场闹剧。
而博导的老师也把这张侧脸照当祖传宝贝一样供在家里,谁都碰不得,可见这位活在传说中的大拿当年是有多受欢迎、多受尊崇。
袁逸民看着眼前的孙博言,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当年那张他有幸见过一回的侧脸照,现在想想,那侧脸怎么有点...有点眼熟呢?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袁逸民边想边嘀咕,不知不觉便嘀咕了一路,一直到一班门口被季听风撞了一下才停止遐想。
这会儿,袁·真严师恢复了正常,眉毛一竖就开始训龙,“一天天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晚修呢,干什么去?”
然而季听风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一旁的孙博言身上。
烛龙崽一脸懵逼,脑子空白,杵了半天才轻声喊了一句:“姥、姥爷,您怎么来了?”
对方闻言,变得相当慈祥,“风风好。”
袁逸民大惊失色,“什、什么?姥爷?你的姥爷?”
“不是。”季听风瞬间乖巧,“是苏凌的姥爷,我也叫姥爷。”
没错,袁逸民的博导的老师的老师就是当今妖皇,人界的建筑系大拿,博士后学位,许多人都“只闻其名但不见其人”,是一位活在传说中的人物。
也是凌凌老师的亲姥爷。
季听风说着还连忙主动汇报苏凌的情况:“苏凌去数学老师那问问题了,姥爷你要不要先进班里坐一下?”
妖皇转头往教室里看,“好,凌凌转学到现在我都没来看过,这次就是专程来看看的。”
一语毕,还特地向袁逸民知会一声:“袁老师,麻烦你了。”
袁逸民闻言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真的是三生有幸,我博导的老师要知道了,估计得羡慕死我。”
妖皇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多年未见了。”
那小子估计已经是老态龙钟了吧?
“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见见?”袁逸民脱掉老师的壳,转而变得像个小孩似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这就真的应了那句:“不论你是神功几级,声名几丈,但凡见到了曾经的仰慕对象都会变得像孩子一样。”
但这把站在一旁的季听风给雷的不轻,都不禁有点怀疑龙生。
妖皇没有正面回答袁逸民的话,只是说了句:“再看。”
毕竟人族、妖族的界线就在那里,寿命长短的区别永远是跨不过去的鸿沟,少些纠缠对于各自都好。
袁逸民点点头,“好好好,有时间再说,那个,我还有件事想问问您。”
妖皇看着他,“请说。”
“就是那哈勃望远镜和一千台相机的事...真的是您......”袁逸民问得相当小心翼翼,有点昏暗的楼道里,即使看不太清面容都能察觉到他的紧张。
然而妖皇会错了意,以为是捐得太少对方有些不敢说,“望远镜是凌凌她爷爷捐的,相机是我,是我唐突了,也不知道贵校需要些什么,想着青年一代估计都喜欢这些,要是太少,明日我再安——”
袁逸民听的差点背过气去,连忙截话,“不是不是不是,够够够,我、我只是想问问,我......”
最后话是难以表达了,只能鞠着躬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还是先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