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见状赶紧上手,扶着向嬷嬷送了出去。
正巧吴尚从外面进来。
吴尚和吴宇性子不同,沉稳许多。
夏侯宿见他,开口道,“尚书府那边如何了?”
“问过大夫了,黎尚书中了毒,头还被花瓶重击,伤得不轻,还在昏睡之中。”
夏侯宿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床榻上的黎司晚。
“砸人倒是有一手!”
说完又看向吴尚,“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听吴宇说过了,只觉不可思议,毕竟哪里会有父亲,这般对女儿的。”
“那你是说,他们在演戏?”
吴尚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当不是,一来,您和吴宇是突然去的尚书府,他们掐不好这个时机,听吴宇说,黎夫人当时的震惊也不像装的,二来,他们想要利用黎司晚来诱惑您,自然不会让她成为一个身子不洁的女子,而且如此丑闻,如何能让外人看见?”
吴尚的说法,夏侯宿是同意的。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今日的事,不是演戏。
但若是真的...
夏侯宿再度看向黎司晚,眉梢微皱。
不是怜惜,只是作为一个人,骨子里的同情。
“罢了,我先去歇息,你守好这里,等她醒了,带她来见我。”
夏侯宿一声叹息,头上的伤还未好,起身便去了偏殿歇息。
黎司晚这一倒,直接睡了半日,等到午后,才悠悠转醒。
看着镜子里一身伤痕的自己,黎司晚心底百感交集。
有对原主的心疼,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思虑。
但不得不说,此番黎光耀事件虽是突发,却也意外给她铺了路。
简单整理一番,便出了房门。
跟着吴尚,一路去了书房。
刚到书房门口,便看见夏侯宿一身慵懒的侧倚在窗边。
夕阳余晖倾洒在他的身上,与雪白狐裘交映一处,悠闲翻动着书页,别样宁静祥和。
黎司晚缓步而来,夏侯宿随意地抬了抬眼。
只见她一身素白,不施粉黛,却格外清绝。
黎司晚进了书房,先是朝着夏侯宿行了个礼。
“多谢小侯爷昨夜相救之恩。”
语气清冷,神色凌厉。
夏侯宿淡淡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楚楚可怜装柔弱呢。”
“成为小侯爷的枕边美人,是需要装柔弱,但我不用。”
“哦?你不想留在侯府?”
“我要留在侯府,但是不是以枕边美人的身份,而是以小侯爷合作者的身份。”
夏侯宿一声轻笑,“有点意思,但你要知道,本侯只和有用的人合作,你又有什么本事能让本侯另眼相看?”
“本事我自然有,但我需要向小侯爷,先解释一下今日的事情。”
夏侯宿手中书籍一丢,拿起手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黎司晚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又悲伤。
“黎尚书,并非我生父。”
听见这话,夏侯宿的眼底倒是没有惊讶,毕竟亲眼所见了那样的事情,他心底,自是有了些猜想。
黎司晚继续道,“我也是今日刚知道的,此前他便觊觎我,只不过因为还要利用我的清白之身,所以没有下手,如今误以为我和小侯爷已经...便为所欲为了。”
夏侯宿抓到重点,“利用!”
“是,就如小侯爷所料,风雪苑一切都是尚书府的计划,但他们最终的目的,并不只是让我勾引小侯爷,而是要毒杀您,后续除去整个镇远侯府!”
此话一出,夏侯宿倒是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黎司晚这般坦白,到了置整个尚书府于死地的程度。
黎司晚不仅坦白,还伸手递上了锦盒,正是之前孙嬷嬷交给她,要她诬陷夏侯宿的假证据。
夏侯宿看也没看那锦盒,倒是看向黎司晚。
“你可知你这些话,会酿成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