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猴子根本停不下来，魔念已经夺去了它的理智，一把抓了过去，无面心中叹息一声，四空，你又要受罪了。

果然，还未等他抓过来，猴子自己就掉落在地，双手抱着头，如同被人念了紧箍咒一样，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儿。

猴子头上有两个箍，一个观音给他的，一个王明给他的。

王明给他的箍发动了，那是一道封印，从神魂之中引发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彻底激发了魔猴的凶性，它露出尖利的獠牙嘶吼着，“王明，你有种杀了我——我不怕被你镇压——哈哈哈——”

天空突然黑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坠下，目标正是猴子。

“四空，快停下！”

无面看它五官都扭曲了，猴子依旧不求饶，凶性反而越来越旺，但是它的神魂却越来越弱，只是目光依旧那么血亮。

它再次扑向无面想要夺取神功。

“四空，你真的要杀我夺取神功吗？”

悟空听了道，“我不该那样做，可我控制不了心头的魔念——无面——你若在我必夺神功，王明也阻止不了我，你快走！”

“四空，那你会杀我吗？”

“不会——”

“你还记得南宫红叶吗？”

“记得，她是我女主人。”

魔念如渊，它却记得该记得的东西，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无面将神功直接抛给了悟空，“我觉得你过关了，不管王明觉没觉得。”

那书本是王明用法则所制，猴子一接触那卷书，书卷顿时化作光点融入了它的神魂当中。悟空脑海中多了一卷功法【九转天魔元功】。

“好东西啊，可惜我神魂越来越弱了。”

悟空举手对天悲叹，它作为魔鬼死不了，但王明可以让其无限弱小下去，如蝼蚁一样。欲望得到了满足，此时他也冷静下来，这次算是完了，可能彻底惹怒了王明。

“朝闻道夕死可矣。”

悟空眼睛忍不住流下一滴泪水。

“四空，”无面上前将猴子抱住，轻轻揉着它的头。

猴子看了无面一眼，呲牙笑了笑，“对不起啊，无面，为过去也为现在。”

无面知道它的意思，在过去，魔灵界，四空向她下杀手，其实是相互厮杀，现在又是，其实这是一场考验。

看着四空这个样子，无面抬头望向黑暗的天空，愤怒地低声怒吼，“王明，你还想怎么样？”

王明看了看愤怒的无面又看了看桀骜不驯的猴子，最终饶过了四空，他只是想让其知道犯错的后果，轻轻收回了手。

黑暗压抑的天空突然变得风淡云清，俊朗一片。

猴子的神魂终于不疼了，无面从兜里拿出【补魂液】喂了猴子，在大量的药水支撑下，猴子很快恢复了正常。

无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王明的话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但愿它能记住你的好，将来不会仇视你。】

无面听了楞了一下说，“我用一辈子学会了一件事，‘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我不求它记住我的好，我也没什么好可让人记住，我只是做此刻该做的事情。”

【你确实成长了。】王明的话音如一缕风散去，无面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吐出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