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威道:“还有英姑娘同行。”
甘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连忙挥手示意赵宣威退下。
一旁的席妈心中念头一动,快步走到甘草身边,一面将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话,另一面则悄悄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抵在了甘草的背心志堂穴上。只要甘草稍有反抗之意,席妈就会立刻点晕她,并迫使她解除对彭云初的毒刑。
甘草浑然不觉危险临近,还以为席妈是出于好意,连连点头说道:“好!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不过,一路上你们一定要隐蔽一些,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席妈欣喜若狂,急忙答应下来。
甘草迅速地在彭云初的四肢和前后心口等重要穴位上拍打了一下或两下,彭云初顿时感到痛苦消失了,但由于经脉被点,他依然无法动弹。
席妈探头向门外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抱起彭云初,径直向北边飞奔而去。
奔跑途中,席妈停下脚步,轻声问彭云初:“我现在就帮你解开麻脉,你有把握突围吗?”
“不行,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彭云初说道。
“你还痛么?”席妈关心地问。
“不痛了,我相信运行一次内功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彭云初回答说。
“那我先解开你的麻痹经脉吧,但是你还是要装作没有解开经脉的样子啊!”席妈嘱咐道。
“那样反而不好,我能够自行冲破经脉的。”彭云初自信地说。
“真的吗?有把握吗?”席妈有些怀疑地追问。
“当然是真的!”彭云初惦记着另一件事,急切地问道:“和大先生一起去九连山的那位姑娘是谁?”
“你没听到是‘英姑娘’吗!”席妈回答道。
“哪个英姑娘?姓什么?”彭云初追问道。
在他的想象中,那个姑娘肯定不会是沈腾茵,但因为心中过于挂念,所以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席妈从甘泉那里得知了彭云初和沈腾茵之间的所有事情,不忍心让彭云初伤心难过,于是故意骗他说:“姓赵,你认识她?”
彭云初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危险,终于放下心来,连连表示自己并不认识眼前之人。
这时,席妈抱着彭云初来到一处并排着三间房子的门口,她轻轻地举起手敲了敲门。
门缓缓打开,一个十六七岁、面容憔悴、无精打采的丫鬟探出了头。当她看到席妈怀中抱着的彭云初时,立刻把他们迎进屋里。
席妈一把将彭云初扔到床上,面带微笑地对那个丫鬟说:“二先生让我把他交给你,要你好好看着,别让他跑了,也不能让别人看见。”
那个丫鬟认出了彭云初,急忙回答道:“这怎么行呢?就算我没生病,恐怕也看不住他呀!更何况我现在生病了。”
席妈笑着责备道:“你这个死丫头,他被点了麻穴,你有什么好害怕的!要不,你自己去找二先生说说。”
那个丫鬟也笑着回应:“席妈妈就会用二先生来吓唬我。好啦好啦,您快回去休息吧!”说着,她走到床边,再次伸手给彭云初点了昏睡穴。
席妈不便拦阻,怀着鬼胎回去见甘草,甘草命她去歇息,她自己则仍在房中踱来踱去考虑着她切身的一件大事。
她独自往来蹀躞,埋首沉思,时而皱眉,时而蹙额,一时陷入了痛苦的深渊里。
人逢愁思,时光最易消逝——
梆柝三响,把她从冥思中惊醒过来,她像是决定了一件什么大事似的,突然右拳在左手掌心里重重击了一拳,随即面浮杀机,在抽屉中翻寻一阵子,阴沉沉地低语道:“我就是这么决定了!”
话声中充满了杀伐气味,恰似号角猛响,千军万马突在喊杀连天一般,子夜袭来,十足令人悸怖!
她全速扑奔那并排三间木屋,相距还有好远好远,便听出木屋里面传出异样的男女喘息声音。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也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甘草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心中暗暗骂道:“该死的东西,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甘草越想越气,脚步越来越快,转眼间就到了木屋前。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仿佛要冲破木屋的墙壁。
甘草气得浑身发抖,她真想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但她忍住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然后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床上。
她慢慢地走到床边,借着月光,看到床上躺着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
他们正沉浸在激情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甘草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她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刀,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甘草。
他惊恐地叫了一声,试图推开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