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怀定定地看着身旁的女生,看似平静的眸底翻涌着复杂且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虞归晚也很淡定地对上了他的视线,眸子微挑。
“江聿怀,你不会是不敢说吧?”
男人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晚姐,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虞归晚也侧过身躺着,目光好奇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说?除了不敢说,那就是……不能说?”
她微眯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会还有什么白月光朱砂痣之类的东西在吧?”
江聿怀:“……”
他突然有种想把自己媳妇的脑袋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怀疑他有白月光朱砂痣,怎么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白月光朱砂痣?
他没好气地收回视线,“对对对,你说得对。”
虞归晚眸色一冷,“真的有?”
江聿怀彻底服气了,无奈地看了过去,然后伸手捏住她的脸蛋,“你这么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笨呢?”
“你说谁笨呢?”
虞归晚没什么表情地把他的手扒拉开,“刚才不还是你自己承认的,关我什么事?”
江聿怀难得看着她这个样子,松了松手,摸摸她的脸,笑了下。
“怎么?怕我有白月光朱砂痣,还是怕将来江夫人的位置被别人坐了?”
虞归晚瞥了他一眼,拍了下他的手,躺了回去,“谁怕?”
“那不行。”
江聿怀直接伸手将她捞入怀中,力道强势地将她禁锢在怀里,握住了她的左手,“你必须得怕。”
虞归晚:“……”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想要让我和你的白月光朱砂痣争来争去抢来抢去?”
“江聿怀,你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她从来都不抢的。
否则,当年就没有虞云舒什么事了。
男人神色顿了顿,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嗓音暗哑,“可如果你不怕的话,就不会在意我的身边是不是会有别的女人的存在,就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虞归晚沉默了几秒,“江聿怀,你……”
“没有。”他突然说。
“我没有白月光朱砂痣。”江聿怀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心脏,“这个位置,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去。”
虞归晚掌心下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刚才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因为在那个梦里……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她用第三视角亲眼看到江聿怀是如何为了她双手沾满鲜血,极致的残忍冷酷。
等一切结束后,她也再次看到他是如何用那把利刃对准了自己。
她只是不明白。
上一世的他们明明毫无交集,可为什么在她死后,他竟然能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葬送自己的一切。
她没有办法忘记在浴室的那一幕。
他抱着她跌倒在地板上,到处都是水,还有她手腕上流出来的鲜血,他的脸上是那样的恐惧,无助,害怕……
虞归晚从不质疑他的爱,只是不明白,这爱到底从何而来?
“我让你怕,是因为我怕。”
江聿怀叹了口气,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了。”
虞归晚无奈,“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很多次。”
他嗓音莫名夹杂着几分委屈的沙哑。
虞归晚十分无辜,“……你不要诬蔑我,我没有。”
“你就有。”江聿怀低眸看她,眸色深邃不见底,“你知不知道昨晚在车里,你突然就这么晕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到底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