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沉重的话题让赵昺几人草草结束了午饭,众人回到房间坐定,武垒亲自端上了茶水。
在赵昺的要求下,武垒和黄鹤一起坐在下面的小墩子上。
“兴王,可还记得昏德公之事?”
“咣当。”茶杯被惊慌失措的赵与珞打翻在桌子上。
“臣,君前失礼,请陛下恕罪。”赵与珞连忙站起来,准备擦拭桌子上的茶水。
“兴王,不必紧张。”
在赵昺的授意下,武垒拿来巾帕把茶水擦干。
“兴王可还记得当年之事?”赵昺再次问道。
“臣敢不记得。社稷蒙尘,君王蒙羞,此我朝之耻辱。臣不敢忘!”赵与珞缓了缓情绪,坚定地说道。
“朕其实不介意做个安乐公,可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安乐公?”
“当日,朕从学堂出来,很是羡慕那些无忧无虑的孩童。”
“朕也想放弃,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有朕的容身之处?”
“朕若放弃,大娘娘又当如何?兴王你又当如何?倒是黄千户和武侍卫可以隐姓埋名做个百姓,苟全性命于乱世。”
“官家何出此言!”
“官家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我朝精兵五万,战船数千艘,在这琼州之地,何惧那鞑子?”
看到赵昺似乎情绪不好,赵与珞连忙在一旁劝慰着。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大不了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黄鹤、武垒两人上前说道。
赵昺看了看三人,暗叹一口气。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琼州最缺的就是硝石,没有硝石还玩个屁啊。
硝田制硝这玩意儿需要时间啊,最短也需要半年以上,这才过去两个月。
川中之地遍地硝石,能飞过去不成?
琼州的石灰石倒是多的很,到现在连个水泥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做水泥不需要研究么?不需要反复试验么?
水泥没有,泥水倒是多的很,到处都有。
土地上尿上一泡尿,手一和就是。
开局就是崖山,这狗槽的副本太难了。
“兴王,要不你们几个给朕讲讲昏德公的故事吧?要不讲讲重昏侯的故事也行。”
“啊,陛下。卑职突然想起来陛下的千里马还没有喂食呢。最近下面的人是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武垒赶紧打开门,连滚带爬躲得远远的。
握草,还能这样操作,不愧是跟着皇帝的。
人精,真特酿的人精。
这狗日的武垒,跑的真快,也不给个信号。
黄鹤一边暗骂,一边说道:“陛下,臣刚想起来,武百户不知道上好的马料在哪,臣这就过去给他说一声。”
赵与珞的脸色从惶恐瞬间转变为愤怒。
特酿的,关键时刻都特娘的跑路了,本王也想跑啊。
赵与珞刚直起腰,屁股还没起来,就听见有人笑呵呵地说了一句:“这马料的事情,就不用麻烦兴王了吧?”
“咳咳,咳咳。”兴王到嘴边的话硬是被堵了回去,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连忙用手帕捂住嘴,轻声地连咳两声。
皇家耻辱,不管是“昏德公”还是“重昏侯”都是不能被人提起的。
“是是是,陛下说的对,这种小事情臣是不会去管的。”赵与珞极力掩饰着一颗想跑路的心。
北宋灭亡之后,金国一时间也无法吞下整个宋朝,只能把徽宗和钦宗两位皇帝,嫔妃、公主,一千余名文武大臣,带回老巢上京会宁府。
(今黑龙江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