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冬至、元日、寒食并列“三大节”之一,是宋朝的国家法定假日,可见当时人们对这一节日的重视。
(寒食节又叫“一百五”。是105,不是150。冬至日往后再过一百零五天就是寒食节。)
苏辙:“昨日一百五,老穉俱寒食”。 梅尧臣:“一百五日风雨急,斜飘细湿春郊衣”
宋代的祀典中,昊天上帝与五方帝都属于“天帝”,被列入上祀。
昊天上帝是主宰宇宙万物的神,又称皇天上帝、天帝。
从商周开始,历代王朝祭奉的至高神,代表了天或者等同于天。
在古代华夏人的心目中,上天是至高无上的。
民间也有着“老天爷”的说法。
东、南、西、北、中等五方帝,则代表着“五行精气”。
五色五行,金木水火土、白青玄赤黄。东方木德青帝,南方火德赤帝,中央土德黄帝,西方金德白帝,北方水德玄帝。
祥兴元年的冬至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天色尚早,但海口城已经是一片热闹的节日气氛。
大人们领着婆娘带着孩子站在道路上看着热闹,小一点的孩童甚至趴在在大人们的肩膀上依然熟睡着。
由于天色尚早,离日出还有一段很长时间,海口道路两旁的商铺早早地挂起了大红灯笼。
华灯初上,烛光闪烁,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一盏盏大红灯笼远远望去星星点点,让人流连忘返。
红色的烛光,似乎预示着来年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正如赵昺的年号一样,祥和复兴。
宋朝冬至的祭祀大典是级别最高的,皇帝必须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参与祭祀大典,同时也是相当的破费。
南宋词人周密曾赋诗描写皇帝祭祀的场景:“万骑云从簇锦围,内官排立马如飞。九重阊阖开清晓,太母登楼望驾归。”
如此排场,花费自然不低。
太宗皇帝三年一次的郊祀花费达到五百余万缗钱。
真宗皇帝郊祀费用增至七百余万缗钱,再加上坏了规矩的这位,“私自”上泰山封禅,然后又花费八百余万缗钱。
两次“活动”合起来花费超过一千五百万贯……
以节约着称的仁宗皇帝,数次祭祀也花费一千两百余万缗钱。
“缗”用绳子串起来,“缗钱”就是一贯钱,一千文。
这其中有举行大典的费用,也包括了朝廷的各种赏赐,和发福利差不多。
不但不用花自己的钱,还有不菲的出场费,反正是大家都很开心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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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又称三年一郊。
北宋共举行71次郊祀,明堂17次;南宋郊祀19次,明堂多达30次。
(郊祀和明堂是同一种活动。所谓“明堂”,就是专为祭祀昊天上帝而特地设立的,是为“天子之庙”。和郊祀相比,差不多可以理解为室外变室内。)
北宋并不怎么守规矩,平均不到三年,两年多一点就举行一次。
南宋基本上按照三年一次的制度举行。
南宋历时152年,郊祀和明堂加起来一共49次,基本上差不多符合3年一次的标准。
南宋郊祀次数很少,而明堂次数很多,也反映出郊祀给南宋朝廷带来了巨大的财政压力。
南渡之后,当郊祀之岁,每以赀用不足,权停郊祀,止享明堂,盖以明堂代郊。
(最近没钱,超过一块钱的活动不要叫我。)
现如今的南宋更是穷得叮当响了,而且赵昺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什么搭建数百间青城斋殿,悉覆以苇席,护以青布。
什么四层七十二个台阶。
什么天步所临,皆借以黄罗,谓之“黄道”。
赵昺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有人舔着逼脸大言不惭,言之凿凿非要依惯例,依旧制。
比如前几日在朝堂上就有一位不开眼的,吵吵闹闹要求赵昺盖房子,还是盖那种数百间青城斋殿的。
被盛怒之下之下的赵昺差点揍死。
节约,怎么节约怎么来吧,能不要的都不要了,能减少的都给减少了,能用往年旧的就不要用新的。
就这,礼部、户部还有工部,几位大佬聚在一起口水乱喷,脸红脖子粗,争来争去,算来算去,在省得已经不能再省的情况下,预计这次冬至郊祀最低需要花费三十余万贯钱粮。
钱不当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