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就在眼前。
说起来是座“城门”,但其实就是在被摧毁的城墙废墟中开一个“口子”,方便人员出入罢了。
出入人员并不多,和海口那种需要排队才能进城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守卫人员倒是不少。
城内,原本应该平整的道路,如今变得坑坑洼洼,道路两侧的房屋也是破破烂烂。
路面上行人并不多见,大部分面如菜色,衣衫褴褛,目光呆滞。
偶尔看见一两名樵夫挑着沉重的柴薪,行色匆匆。
城内店铺也不多,可以说到处一片萧条。
“怎样才能迅速热闹起来,至少能多聚集一些人气也行。”赵昺观察着眼前的景象,暗自叹气。
一处看起来很是陈旧的商铺前,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已经掉了漆色的牌匾,倘若不仔细看的话,“陈家米行”几个字都难以辨认。
米行旁边的墙角边上,一位老者领着一个小丫头,正在那忙碌着。
“开响喽!”
瘦弱的老汉扯着嗓子对着周围大声吆喝道。
紧接着“砰!”的一声,一股白烟升起!
居然是爆米花。
随着声音的响起,爆米花从锅里喷溅到一条长长的口袋里,随之一股清香四溢飘散。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几个孩童,捡起地上散落的爆米花,放在嘴里,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赵昺停了下来,注视着在地上“哄抢”的孩童,视线逐渐模糊,后世80后90后,童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一锅爆米花,带来的是香甜与温馨……
爆米花起源于宋朝。
这些勤劳的民间百姓,犹如璀璨星辰,闪耀在宋朝的历史长河中。寻常百姓们的智慧和创造力,也如同一股股清流,涌入了宋朝的繁荣兴盛之中。
爆米花原理很简单,取一些适量的大米放入铸铁制成的锅内,封好锅盖,放在火炉上不停地转动,使之均匀受热。
当然也可以用玉米,但宋朝是没有玉米的,故而宋朝的爆米花只能用大米或糯米。
在加热的过程中,锅内温度不断升高,锅内压力也随之不断增加。米粒开始逐渐变得柔软起来,残存的水分被蒸发,形成了水蒸气。
随着水蒸气压力变得很大,软化的米粒开始膨胀。
不过这时候由于锅内的米粒处于一种压力平衡状态,故而米粒是不会在锅中炸开变成爆米花的。
当突然打开锅盖,内外压强突然发生巨大的变化,米粒迅速膨胀,瞬间“爆开”,这便是爆米花。
如今这种曾经遍布大街小巷的老式手摇式爆米花已经不多见了,逐渐被新型的爆米花机所取代。
存在于各大商场、游乐园、电影院之中。
嗯,今年的春节时期,大街上也偶能遇见。
冒着大雪,站在街边,就为了几两碎银子。或许辛苦一个春节,赚了钱可以给孩子交学费……
“东入吴门十万家,家家爆谷卜年华。”
在宋朝之前,华夏的经济重心在黄河流域,随着大量人口的南迁,至宋代开始,逐渐南移。
到新年之际,吴越地区的百姓都会用爆米花的方式占卜新一年的吉凶,即“卜谷”。
客家人在雨水节气“占稻色”和吴越百姓的“卜谷”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事物的两种方式。
在时间上、占卜方式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管是“卜谷”还是“占稻色”,都是通过爆糯米花的形式进行。
通过观察爆米花的“成色”来预测来年的丰收情况。
所谓“成色”,就是白花花的爆米花越多,预示着来年稻子将会获得大丰收;反之,爆出来的米花较少,或者大多都是硬邦邦的,则预示着来年收成不好,米价将要上涨。
硬邦邦的爆米花,俗称不脆。
客家人谚语曰:“雨打上元宵,早禾压断腰;雨打残灯碗,早禾一把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