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去年我跟着老爷,差点死在码头。老爷的病就是那个时候害上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李哥,去年的事情,小的也听说过。这可如何是好,宋军不会来攻城吧?”
“不知道,去年的时候宋军只是对着城头放了几炮,然后就离开了。这一次就不知道了。”小李哥扶着墙,摆摆手说道。
“李哥,小的听说咱家老爷和南边可是有血海深仇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名下人面如土色,脖子发凉,总感觉有一把大砍刀在自己脖子后面来回比划着,随时都要砍下去。
“李哥,要不咱们逃命去吧。”
“逃?往哪逃,恐怕咱俩还没走远,就被蒲家的人活捉了。”
“那可咋办,李哥,你不能不管我啊。”说话之人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声音中却明显带着那么一丝哭腔。
“别急,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一声接连一声炮声不断从城外传来,惊动了泉州百姓,同样也惊动了身处豪宅之中的蒲家上下。
“什么声音?”病入膏肓,躺在床上等死的蒲寿庚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好一点的是耳朵倒是不聋,隆隆炮声自然也惊吓到这位卖主求荣、唯利是图的西域商人。
“老爷,听起来好像是炮声,和去年的一模一样呢。”一位在身边伺候的小妾,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蒲寿庚的胸口,娇滴滴地说着。
“你说什么?什么炮声?”蒲寿庚脑子不行,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啊,就是宋朝的大炮啊。妾身还是去年的时候听老爷您讲的呢。”小妾把娇嫩的小手伸进了被窝里面。
帮蒲寿庚把被子掖好四角。
“咳,咳咳,呕,噗……”蒲寿庚憋的脸色通红,突然,一口老血喷出。
……
“报,军长。前方浓烟四起,火光冲天。”骑坐在桅杆高处的了望手向苏景瞻报告道。
“军座,看来泉州那边应该是已经打起来了。谢富这小子动作挺快的。”
“哈哈,令全军加速前进,告诉儿郎们,去晚的话特酿的连口汤都没得喝。”苏景瞻笑骂道。
“末将得令!”副将抱抱拳,笑道。
苏景瞻率领海军大部急促行军暂且不提。
“报!谢师长,船厂已被我军摧毁,焚烧敌船一百余艘,活捉鞑子兵将九百余人。”
“儿郎们动作挺快的。把这些俘虏分别关押起来,带到琉求挖矿去。”
“末将得令。”
“师座,下一步如何行动,是否对炮击狗贼蒲寿庚的老巢?”赵大石询问道。
“不必了,我等接到的命令是毁掉鞑子新船厂,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传令,各船后撤五里,等待苏军长的到来。”谢富下令道。
“卑职得令。”
一声令下,宋军战船开始缓缓后撤。
没有人理会海面上燃烧的蒙元船只。
火势很猛,大火之下无湿柴,更何况这种造船使用的已经阴干了的木材。
大火猛烈地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随着时间的推移,燃烧殆尽的战船彻底散了架,碎片掉入海水中,火焰熄灭,无数的碎片漂浮在海面上,随波荡漾。
一个时辰之后,苏景瞻主力旗舰上。
“你小子行啊,学会吃独食了?”苏景瞻盯着谢富责问道。
“啊,军座,这不能怪我啊,鞑子不禁揍,末将也没办法。这咋能叫吃独食呢,末将还抓了千把号人呢,可都是留给军座的。”谢富道。
泉州船厂再次遭到毁灭性打击,这无形中又给赵昺争取到了一段时间。
第一海军再次集中起来,朝着福安方向进军。
……
“高兴,汝母婢!欺人太甚!”一艘元军战船上,杨祥不停地骂骂咧咧着。
自从元军灭掉英祖王国之后,杨祥就被主帅以吞并琉求为名,令其率本部人马渡船南下。
这不,杨祥带着五千余名元军在大海上已经漂泊了十日之久,而杨祥本人也骂了整整十天。
“大帅啊,谚语道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咱们此去琉求正好跟高兴分道扬镳,从此大帅身边再无人掣肘,岂不是美事一桩?”狗腿子礼部员外郎吴志斗叹了一口气,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告着。
“哼,你以为本帅不知道这些?本帅是恨那狗贼坏了某的好事。”一想到英祖王那一群娇滴滴的妃子,杨祥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