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宋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刻,这名牛逼哄哄的怯薛军千户已经开始读秒了。
十、九、八……
由于史料的缺失……
此时,这个不知名的怯薛军千户,嘴角已经开始略微上扬,表情中充满了猥琐和轻蔑,眼神中似乎已经看到对面宋军被杀的人头滚滚,哭爹喊娘跪地求饶的场面。
多么熟悉的场景!
正在观察宋军阵型,思考着一会该用什么姿势才会显得更帅一些的这名怯薛军千户,突然在眼中闪现无数的火光,紧接着听到一阵阵巨大的轰鸣,似乎是从宋军战船上发出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炮?”
虽然在北地大都,特别是怯薛军中,是严令禁止谈论南朝火器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名怯薛军千户自然也是知道些内幕情况的。
怯薛军千户上一秒还在考虑着该用什么酷毙的招式一刀砍下南朝士卒的首级,下一秒就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歪风吹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似的。
但见,千户胯下的良驹前腿一软,“噗通”一声,战马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而这名千户也被甩出去数米之远。
千户怎么也想不通以自己傲视天下的骑术竟然也能从战马上跌落,条件反射一般想要在空中控制住身体,然而整个身体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根本使不出任何一丝气力。
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精良的铠甲竟然被打穿,胸腹部竟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孔洞,鲜血不住地向外冒着,如泉水汩汩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将军阿术就是这样被击败的么?”
被摔成狗啃屎的千户,其意识越来越模糊,想要抬起头再看一看长生天,却被后面的马蹄无情地踩断了脊柱。
如此近的距离,宋军把战船上的火炮威力发挥到了极致,碗底般大小的铁弹一次性就能直接击穿十数人之多。
绝对是无人能挡,绝对是一招制敌!
惨!
一名少了上半身的元军,尸体在落马之前竟然靠着战马的惯性,依然向前“猛冲”着。
另外一名怯薛军士卒因为战马跑得太快,以至于脑袋都没有跟上节奏。
人马在前面跑,脑袋在后面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刻,宋军装备的佛郎机炮大显神威。
刹那间,“噗通!噗通!”数不清的战马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成片地跌倒在地。
这才只不过仅仅一轮炮击,五百名怯薛军就应经被彻底打散架了。
马踩着人跑,人扛着马逃。
数百人或被火器直接打死,或被前面跌倒的战马绊倒,还没等爬起来就被生生踩死当场。
鲜血和碎肉洒满了整个战场,倘若从高处,也就是从新城城头的角度来看,地面上一条条宽阔而又猩红的血路格外明显。
身处最后面的仅存的一小波怯薛军士卒们紧急勒住战马。
发出:“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的灵魂三问。
“这……王,王将军,这是……啥情况?”
原本以为数千王师即将面临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屠杀,可剧情反转之快,让赵县令等人瞠目结舌,以至于话都说不囫囵了。
“诸位,某眼花了么?是某看错了么?”王将军紧紧抓住一块墙砖,不敢相信地说道。
“都死了么?”
“死了,死得透心凉。”
“废话,脑袋都没了,还能有命活么?”
除了不可思议的赵县令等人之外,这些新城守军们更是难以相信。可眼前一条又一条用血肉铺设的道路又令人们不得不信。
“呸!狗杂碎,如土鸡瓦犬耳,真特酿的不耐揍。”
赵大石在干掉最后一小波元军骑兵部队之后,狠狠地骂了一句。
“传令,继续前进,干掉鞑子步兵。”赵大石再次下令道。
没有了骑兵的骚扰,步兵对步兵,还怕个锤子!
走在前排侧面的鼓手再次把挂在腰间的战鼓敲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嘹亮的口号喊起来,整齐的步伐迈起来。
“王将军,这又是啥操作?”赵县令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再次不解地问道。
“这,这个,末将也不知道啊。”一阵海风刮来,王将军彻底凌乱了。
王将军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可人家的老祖宗也是跟着一代名帅鞍前马后的,
可如今的王将军实在是搞不懂,这打仗跟喊“一二三四”究竟有啥关系?
莫非是暗语?
凌乱中的王将军只能暗道:“别问,啥也别问,问了我也不懂。”
正在向前冲锋的杨祥吓坏了,这特么的是人么?
妖法?
南朝人绝对使用了妖法!
短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纵横天下无敌手的五百怯薛军竟然全军覆没,没留下一个活口。
这一刻,杨祥后悔了,心中怒骂道:“该死的狗贼高兴,一定是这厮的阴谋,借南朝之手除掉自己!”
“狗贼高兴,老子跟你没完!”
脸色苍白的吴志斗也后悔了,膀胱位置不断地收缩,却硬是挤不出一滴来。
吴志斗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留下一点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