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打算尽早把奏疏送达朝廷,不知何人?”苏景瞻询问道。
“苏军长,传递情报的事情咱家义不容辞。”老太监说道。
“哈哈,王公公还要随本帅去拜访一番高兴那厮呢。恐怕还真走不开呢。”
“呵呵,咱家愿听大帅调遣。”老太监奉行不能干预军事行动的行事准则。
“公公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本帅可就点名了。”
“愿听大帅调遣!”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大声说道。
“赵大石,你即刻挑选三百人马。李千户,你也调拨一批好手,随时准备出发。”
“卑职得令!”两人齐声道。
这名锦衣卫千户便是前文中的那名未曾饮酒的壮汉。
“王公公,有劳你那边也挑选一些人手来。咱们三方合作,把奏疏尽快送出去。”苏景瞻看着老太监说道。
“呵呵,咱家也就是跟着看看景儿,一切决断听大帅安排便是。”老太监风轻云淡地说道。
苏景瞻点点头,笑呵呵地继续说道:“不过,本帅以为此行还差最关键一人。”
“哦?”老太监有些不解,顺着苏景瞻的目光看去,旋即明白过来,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众人皆是不解,纷纷顺着目光寻去,赫然发现所说之人竟然是赵定北。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心中颇为羡慕不已。
“大帅,下官去合适么?”赵定北手心略微冒汗,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
赵定北自然知道这是苏景瞻的好意,而且有机会朝觐天子,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光宗耀祖。更何况还是在这大胜鞑子的情况下,前往翔龙府。
“哈哈,赵县令功在社稷,此行官家必将龙颜大悦,有何不妥?”苏景瞻道。
此时,苏景瞻想到了黄鹤,当年只不过刺杀了一个漳州府的达鲁花赤道便一路飞黄腾达,官拜副同知之职。
老将军江钲,人家爹江万载还有救驾之功呢,其本人更是戎马一生才堪堪担任北镇抚司同知,而年轻的黄鹤已经是副职了。
破格提拔,用赵昺的话来说这就是千金买马骨。
“下官,多谢大帅。”赵定北自然知道此行绝对是一个滔天的机缘,连忙深鞠一躬道。
“既然这样,诸位都去准备吧。三日之后本帅亲自去会一会狗贼高兴。赵县令到时候便回朝一趟,正好看一看不一样的广南东路,不一样的琼州。”苏景瞻环视众人,一言决断道。
“下官恭送大帅。”赵定北等人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剩下的就是各自准备了。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三日后,新城北部,码头。
今日的码头,锦旗飘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呈现出一派祥和景象。这场面之盛大,震撼着军心,民心。尽管处于临别之际,但众人的心中却少见哀愁,反而多了一份乐观。
此时此刻,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只因为,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再重逢。
苏景瞻依旧一身鲜红色的披风,站在甲板上和众人挥手告别。随即,带领其余的一万五千宋军将士起锚启航,一路向北航行。
而依依不舍又有些春风得意的赵定北拱手回着礼,直到宋军战船和那巨大的大宋旗帜在视线中逐渐变得模糊。
随后,赵定北一声令下,三百名宋军、数十名锦衣卫及十余名老太监手下,另有新城各界名流共计五百余人,分别登上十余艘大宋海军战船。在告别同僚,告别乡邻之后,带着一脸肃穆,朝着广南东路方向渐行渐远。
赵定北迎风伫立在船头,海风拂过,蓝色披风随风飘舞。
这一刻,赵定北感慨万千,短短三年,福安沦陷,朝廷南渡,国家危在旦夕。而如今,赵官家又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让国家重新焕发生机。
想到这里的赵定北意气风发,心潮澎湃。此刻,赵定北急切地想知道苏景瞻口中的朝廷和市井的变化,恨不得立刻飞到翔龙府,一探究竟。
借用一句诗词“春风得意马蹄疾”,正好可以用来形容赵定北此刻的心情。
十数日之后,十余艘大宋战船抵达零丁洋海域,然后进入珠江水系。
赵定北等人放眼望去,大河之上,满载着各种货物的船只络绎不绝,而船舶的造型也不尽相同。
有数量众多的也是最稀松平常的起锚船,这类船比较轻便灵活,其船头、船尾都比较短小,适合短距离航行,主要用于短途运输之用。
还有那数不清的渔船如星星点点一般,船上或两三人,或三五人,一身渔民打扮,操作着小船在近海忙碌着,显然是渔民们正在近海打鱼。
运河船,就比较常见了,这种船既可以运货,又可以载人,往返于河道两岸者居多,船夫平日里靠撑船养活家小。
海船的数量也不少,可以在很远的地方便看到其高大的桅杆和巨大的风帆。不过这些大型船舶看起来好像都是从南边过来的。
千帆一片的海域,偶尔有几艘奢华的琉璃船。
赵定北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达官贵人所乘坐的豪华“游艇”。虽然这种船的外形相当精美,装饰极尽奢华,并且大多使用珍贵的白玉和琉璃。
“哼,纨绔子弟,游山玩水。”赵定北冷哼一声,满脸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