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赵定北仍然不死心,“呛啷”一声,寒光一闪,竟然拔出了一把短刀。
此刻,赵定北的行为让一旁陪同的张小旗等人倍感压力,数名锦衣卫看向小旗,又纷纷凝视着赵定北,不敢有丝毫懈怠,暗自思忖这位究竟是何意图。
天子脚下,岂能当街拔刀,所欲何为?
甚至在街面上来回巡逻的衙门里的兵丁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附近的老百姓们则后退几步,躲在远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一名摇头晃脑,从走路姿态来看颇有二五八万风范的年轻人一手提着用纸袋装着的油条,另一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小茶壶,边吃边喝正好从旁边经过。
年轻人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此人正迈着拽上天际的步伐,突然看到就在自己身旁有人突然拔出一把短刀。
短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过一道寒光。
年轻人吓得一激灵,一声“卧槽”行天下。
慌乱之中,手中的油条散落一地,茶壶也掉在了地上。
年轻人顾不上这些,一息之内,连续几个跳步跑得远远的。
“卧槽,这特么的哪个神经病出门忘吃药了,竟敢在大街上拔刀。哎呦,吓死本少爷了。”躲到远处的年轻人喘着粗气,拍拍胸口,忍不住嘟囔一句。
“炸油条”也叫“炸油桧”。
相传是和岳帅被陷害冤杀有关,也就是把米面团子做成秦桧的模样放进油锅里炸来炸去。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愤恨之情。
张小旗眉头紧蹙,正欲上前询问。只见,蹲在地上的赵定北手持短刀,在地上或劈或刺,最后还用刀子在地上比划着。
锋利的短刀在水泥地板上反复戳刺,竟不时溅出些许火星,足见赵定北每一次挥刀都使尽了全力。
“这,砍水泥?赵县令也不怕把刀子弄坏了?”站在一旁的张小旗无言以对,暗自思忖。
其手下数名锦衣卫缇骑皆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暗道自从这水泥路铺好之后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这般,心中不禁感叹读书人的脑洞果然大开。
此时,在场众人的表情和某一个带着问号的黑脸,着实有几分相似。
“卧槽!这是个傻逼吧,竟然用刀子砍官家的水泥路,也不怕把刀子砍豁口了。”年轻人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吃食,心中颇为心疼,再一次忍不住鄙视地说道。
“这位仁兄,刀子砍豁口是小事,破坏交通设施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目睹这一切的路人甲接话道。
“对极,对极。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傻逼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界。天子脚下,竟敢当街拔刀破坏道路。按照官家的话,这叫做破坏交通设施罪,应该把这丫的直接抓起来。”年轻人不依不饶,故意愤恨地大声嚷嚷道道。
“唉,一看就是外乡人,头一回来咱们翔龙府。”有人为赵定北的行为捏了一把汗,摇摇头说道。
“从他衣着打扮来看也不像是来自穷乡僻壤的人啊。”路人指指点点,嫌热闹不够大。
“赵县令,您没事吧?”张小旗听着周围市井百姓们的议论,又感受到似乎有不少的巡逻人员正在朝这边慢慢地“包围”过来,一时间忍不住轻声问道。
赵定北匆忙将短刀收起,佩于腰间。而后蹲在地上,凝视地面,除了几道浅淡的痕迹之外再无异样,整条道路依旧坚实如磐。
“哎呀,张小旗莫怪,莫怪。我这一路走来,这究竟是何物竟然如此坚硬。不过这材质用料好像又和咱大宋翔龙府的城墙有几分相似之处。”赵定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哈哈,果然是个傻逼,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年轻人在一旁继续蹦跶着。
“大胆!锦衣卫办事,休得聒噪!再敢胡言乱语,定叫汝去那诏狱走上一遭。”怒不可遏的张小旗把锦衣卫腰牌一亮,拔刀相向,大声斥责道。
赵定北虽然是个小小的县令,可那也是朝廷命官,岂是一个富家子弟可以随意辱骂不成。
“嘶!”
看着数名锦衣卫怒目相向,特别是领头之人竟然把刀拔了出来,吓得年轻人吐吐舌头,连忙混迹于人群之中悄然离去。
“赵县令,此物名曰‘水泥’,是官家所造。此物和砂土混合遇水后可以随意堆砌成任意形态,不消两日便可干燥,而且坚硬如铁,可用来铺路,亦可用来盖房、筑城等等。”张小旗对着疑惑不解的赵定北解释道。
“铺路、盖房、筑城。敢问造价如何?”赵定北联想到这水泥竟然如此坚硬,筑城的话绝对是一种好材类,但同时又担心其造价或许高昂,以至于耗费国力,便忍不住询问道。
“不瞒赵县令,此物造价可是相当低廉,便宜得很。”张小旗看看左右,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此话当真?”说话间,赵县令紧紧盯着张小旗的眼睛。
“赵县令有所不知,苏大帅留在琉求的匠人当中就有人会烧制这种水泥。”张小旗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