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喜官家,贺喜官家。”中路军众将领齐声高呼道。
“官家,如今西南军团已经攻克邕州城,敌将阔阔败逃。兴王殿下那边也是相当顺利,兵峰直指潭州。如今东路军又拿下泉州,福建路也仅剩下福安这一座孤城。”文天祥道。
“大举好快的速度,文相公,你派人给大举和天瑞传个话,西南本土居民众多,凡事不能光图快,一定要注意方法。”赵昺道。
“臣遵旨,臣这就去办。”文天祥道。
“另外,给张世杰、苏景瞻还有赵定北传旨让他们尽快结束福建路的战事,休整之后,等待朝廷命令。朕要和东路军合兵一处,共同夹击江南东路、两浙东西路,一举收复临安。”赵昺看着地图下旨道。
“臣遵旨。”文天祥道。
荆湖南路、江南西路、福建路只剩下治所潭州、隆兴、福安三座孤城没有收复。
如果再收复江南东路、两浙东路、两浙西路,意味着整个江南地区便全部得到光复,到那时宋朝将会把战线推到长江一线。
……
隆兴府,城头上督战的猛将史弼听着宋军的叫骂声一浪接过一浪,又看着损失惨重的败军,脸色相当难看。
史弼自从军以来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奇耻大辱,绝对是奇耻大辱。
“快,关闭城门!”史弼看着败逃回来的兵马已经入城,而宋军只是远远地摇旗呐喊并没有追击,心里略微放下心来。
关闭城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你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的。
很多情况下,守城的主将宁可看着出城的兵马全部战死,都是不会开门的。
这种情况可不能心慈手软,一旦打开城门让败军入城,敌军必然紧随其后,城门可就不好关闭了。
随着最后一名败军的入城,沉重的城门缓缓关闭。
“大帅,末将损兵折将,大败而回,请大帅处罚!”城头上,一脸血迹的塔剌赤单膝跪地,目光呆滞地说道。
显然还没有从大败中缓过神来。
“哼,五千骑兵出城,回来不足两千人马,本帅留你有何用?来人,推下去斩了!”史弼怒斥道。
“大帅!不能这样,非卑职作战不利,实在是宋军火器太过凶猛,儿郎们都已经尽力了,根本冲不过去啊。”塔剌赤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
“且慢,塔剌赤你先下去疗伤吧。”副帅孙参政道。
“多谢孙帅,多谢史大帅。”孙参政的话犹如天籁之音一般,令塔剌赤感激涕零。
“哼,孙副帅这是什么意思?”史弼有些不高兴,则问道。
“大帅,形势危急,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塔剌赤虽有过,但某观之,儿郎们的确是尽了全力。倘若一次失败便要斩杀一名将官,这隆兴府如何守得住。”孙参政叹息道。
“哼,这该死的南朝人,火器竟然如此恐怕。”站在城墙上的史弼亲眼目睹整个战斗过程,岂能不知道塔剌赤是否用命。
史弼与孙参政相互配合,威慑诸位将领罢了。
史弼若不如此行事,日后又该如何统兵,况且隆兴府眼下的形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步。
入夜时分,隆兴,大都督府。
史弼等蒙元将领正在讨论对策。众将领议论纷纷,争执不休。有胆怯的将领提议北撤建康府,与丞相伯颜大军会合。话未说完,即遭史弼怒斥。
“哼,大汗有令,让本帅严防死守,撤往建康?尔等是想把整个江西行省全部让给南朝么?”
“再敢言退者,本帅定斩不赦!”史弼恶狠狠地注视着一帮子将领,怒道。
“大帅,如今的形势极其不利。虽然隆兴府兵马数量远远超过赵昺这小子,但奈何我朝火器不管是威力还是射程都远远不足,南朝可以凭借射程上的优势不断消耗我军。”孙参政倚靠在椅子上,愁容满面地说着。
“哼,这个本帅自然知晓。撤退就别想了,我军新败,士气不稳,尔等都想一想接下来如何挫一挫南朝的锐气吧。”史弼道。
“大帅,今夜正逢朔月,月黑风高,不如我军多携带轰天雷等引火之物,出城夜袭敌营,趁势砍杀一番以便扳回一局?”副万户高德成道。
“夜袭?”史弼略有所思道。
“夜袭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南朝有防备,此事需要缜密计划一番方可。”孙参政说出来自己的忧虑。
但凡围城之战,被围困的一方往往采用夜袭的办法,这都是老套路了。
史弼等人都是打仗老手了,自己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谁都不傻。
“孙副帅,若是缩在城中,宋军来袭我等只能充当活靶子。如今进退失据,当如何是好?”史弼问道。
“若据城坚守,宋军火炮不消半日功夫便可轰塌城墙,宋军一旦破城再想组织抵抗的话便难如登天。”孙参政道。
冷兵器时代,一旦城门失守,则基本意味着城池的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