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元军前部,铁穆耳紧盯着奔驰而来的联军铁骑,大吼一声。
一百步!
铁穆耳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砰砰砰砰砰!”依托着战车的元军火枪兵扣动了扳机。一时间上千发弹丸射向联军铁骑。
“噗通!噗通!”
中弹的联军骑兵跌倒在地,被后面疾驰而过的战马踩烂。
受伤的战马一阵嘶鸣,紧跑几步轰然倒下,顺势又将后面躲避不及的骑兵绊倒。
对于这种情况,蒙古人早已经习以为常,高超的骑术令联军铁骑很快稳住阵脚。
战马过后,碎肉,积雪混合在一起,鲜血的温度令厚厚的积雪有了些许的融化。然而,在极度寒冷的天气下,不多时又快速地冰冻融合在一起。
元军也不是吃素的,刹那间,第二排元军火枪手走上前再次扣动扳机,火枪打响的声音再次传来。
“弓箭手!放!”铁穆耳再次下令道。
元军火枪、弓弩形成一道道密集的火力网,铺天盖地般射向联军铁骑。
“给我冲过去!砍死他们!”铁哥看着伤亡持续扩大,紧咬牙关,俯下身子大声呼喊着。
近了,已经到了骑弓的射程范围。霎时,联军第一波羽箭射向天空,如蝗虫过境一般,遮天蔽日。
“砰砰砰!”羽箭射在元军大盾上,发出一阵响声。
“啊啊啊!”
面对着从天而降的箭雨,即便是有盾牌的保护,元军的伤亡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受伤的元军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哀嚎。
前后短短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双方便损失了数千人之多。
图勒河畔,血染大地,犹如地狱杀场一般的存在。
“儿郎们,随我冲过去,活捉忽必烈!”强悍如斯的铁哥举着寒光闪闪的弯刀,指向前方。
“第三排!上!”面对着疯狂进攻的联军铁骑,铁穆耳面色凝重,急匆匆地咆哮道。
曾几何时,蒙古人的这种打法都是用在“外人”身上,没想到如今的铁穆耳面对的却是自己叔叔辈的进攻。
忽必烈是窝阔台的侄子,海都是窝阔台的孙子,铁穆耳是忽必烈的孙子。
(从第一代铁木真开始,忽必烈为第三代,海都是第四代,铁穆耳为第五代。)
双方最主要的统帅都是黄金家族的核心成员,都流淌着孛儿只斤氏的血液,海都要喊忽必烈一声叔叔,同时,铁穆耳也要喊海都一声叔叔。
双方三十万大军也曾“并肩战斗过”,也曾是“兄弟情深”。但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叔侄情分,有的只是自相残杀。
元军的火炮、火枪、弓弩等远程武器不间断地打击着冲锋的联军,给联军以沉重的打击。
面对装备更加先进更加优良的元军,海都的西北联军在战斗刚刚打响不久便损失了数千兵马。
历来,但不管是谁,作为主动发起攻势的一方都要顶住敌人的第一波远程打击。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进攻方还是毫无办法,只能硬扛。
海都的联军也不例外。
只不过现在的海都面对的是从未经历过的新情况。元军火枪手好几排横队,不断地变换位置,令人恐怖窒息的枪声好像永远也无法停止一般……
“可恶!”
铁哥在心里大骂一句:“果然是大元皇帝陛下,火器的数量、威力都不是阿术那个饭桶可以相提并论的。”
“儿郎们,忽必烈就在前面,活捉忽必烈者封王,荣华富贵就在今日。”
“儿郎们,随我冲啊!权力,金钱,美女都是你们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亘古不变的真理。
“冲啊!”
“乌拉!”
一时间整个图勒河畔喊杀声震天。
在如此丰厚的奖赏下,数万联军前锋悍不畏死,嗷嗷叫着向前猛冲。
战争残酷无情,除了死亡,别无其它。此刻,铁哥所率的近五百名壮士,殒命者已经接近一半之多了。
剩下的数万人还是人家海都临时调拨的兵马。
联军铁骑冒着枪林弹雨,搭弓射箭,顷刻间又是无数的箭矢冲天而起,片刻之间又落入元军阵中。
两箭,快速冲锋的联军铁骑只有两次射箭的机会。
元军大阵中最倒霉的莫过于这些火枪兵了,在防护不佳的情况下,这类兵种可以说损失惨重。
无他,火枪兵如果着重甲必然影响火枪的装填和使用。
这一切说起来很漫长,其实也就是很短暂的时间。
就在箭矢升空的瞬间,联军铁骑便已经收起骑弓,拔出锋利的弯刀。
三四百米的距离,全速冲刺下的联军铁骑仅仅用了不过几十秒钟的时间便已经冲到了元军大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