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掌嘴!”
“大人,这是为何……”
刘俊的话还没说完,一名魁梧的宋军走上前去,左右开弓,直打得刘俊口鼻喷血。
“哼,本帅让你死的瞑目,这里是大宋淮南东路静海郡,崇州,静海县。何来伪元一说。”苏景瞻呵斥道。
苏景瞻的话让刘俊吓尿了,甲板上湿漉漉一大片。
“大人饶命啊,小人愿意戴罪立功为王师引路,请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吧。”刘俊跪在自己的尿液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丝毫不顾及尿液浸湿了自己的额头。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都是自己的。
“哼,京口就在眼前,朝廷王师还用得着你来带路?”水师副将张烈良嘲讽道。
“苏大人,狗鞑子要跑路了,再耽误下去可就来不及了。小人愿意游说各地,让他们归顺朝廷,请大人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刘俊再次哭诉道。
“哼,既然如此,本帅暂且饶你一命。”苏景瞻为了不耽误时间,尽快抵达京口,刀下留人不过权宜之计。
至于将来是杀是留那可就不关苏景瞻的事情了。
在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宋军水师再次耽误了不少时间。
“传令!大军全速前进!”
静海县距离京口尚有三百余里的水路,十余万宋军水师将士不顾天色已晚,继续沿江而上。
……
建康府,已经乱作一团。
忙兀台、翁吉剌带、也迭迷失、管如德等人坐在府邸里瑟瑟发抖。
“都特么的说句话,事到如今,我等当如何是好。”伪元浙江行省平章政事忙兀台对着一群将领们大发雷霆,叫骂不止。
原本已经准备渡江跑路的众人,突然收到了丞相伯颜的军令,严令众人固守待援。
皇帝死于漠北,可伯颜还活着啊,而且人家毕竟是中书省右丞相,位高权重,又有先皇遗命。
建康府这些封疆大吏们一时间还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如果再次不战而逃恐怕将来必然要受到处罚。
但问题是哪有什么狗屁的援兵?固守待援个锤子。
一时间,平章政事忙兀台的府邸内骂声不绝于耳。
“哼,固守待援?固守可以,你们谁能告诉本王,这援兵在何处?”蒙古宗王翁吉剌带率先跳出来,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面对两大巨头的怒火,众多元军将领们趋之若鹜,大气不敢吭一声,生怕被主子爷们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万一被派去领兵阻挡宋军岂不是坏事了。
新附军的将领们就更害怕了,恨不得把头埋在地底下,只露出屁股来。
“南朝兵分三路,文天祥前部距离建康府不过百里。贼将张世杰更是可恨至极,其手下兵马沿运河北上,兵锋已过丹阳县,与京口不过五十里路程。还有那毛都没长齐的苏景瞻率领南朝水师已过澄江,水师一部沿夹江北上,另一部继续沿长江北行。”
江西行省枢密使也迭迷失把宋军的情况当众说来。
丹阳县即后世的江苏镇江丹阳市(县级市),澄江即后世的江苏无锡江阴市,古称“暨阳”,简称“澄”,亦是县级市。
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台下站立的将领们已经有人在那瑟瑟发抖了。
“特么的,宋军哪来的五十万兵马?”暴脾气翁吉剌带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砖上,怒火中烧。
“王爷喜怒,南朝号称五十万兵马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但四十万兵马的确是有的。”大堂内,不知道哪位热心肠在一旁非常友好地提醒一句。
“蠢货,你来告诉本王,四十万和五十万有区别么?”本就怒气冲天的翁吉剌带盯着说话之人一顿臭骂。
“王爷息怒,你这骂骂咧咧也于事无补。贼寇势大,诚不可与之争锋,我等还是另想办法吧。”平章政事忙兀台出言相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