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感觉到,惠惠已经走在了钢丝绳上,一个不小心,恐怕会万劫不复。
即便领主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可那些对领主极其忠心,甚至将他当做信仰的人,才不会管陈惠是否还是个孩子。
一旦对领主产生恶意,恐怕会毫无先兆的将其杀死。
领主不能做的事情,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代替领主完成。
哪怕到时会被领主杀头,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这就是个人崇拜达到极端时,产生的扭曲思想。
一旦陈惠对领主产生恨意,并让这些人知道,那绝对有人会站出来,消灭这个潜在的威胁。
此时,陈惠在刚刚说完话后,已经一头栽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过去。
郭楠楠连连推了她几次,见毫无作用,便为自己倒满了酒,举杯一饮而尽。
看样子,楠楠的酒量要比陈惠强多了,越喝越兴奋,已然有些势不可挡。
两女哪能再让她喝下去,连忙结账离开了小店。
翌日一早。
曲颖和裘湫联袂来到领主府,将昨晚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两人都在担心,如果继续对陈惠放任不管,迟早会在心里生出对领主大人的怨恨。
如今的她,还只是不满,可随着周敏被判刑,很难保证不会升级到恨意。
再有已经疯狂的陈峰在其间掺和,陈惠会不会做出对领主不利的事情,还真的很难说。
郑直听到二人的汇报后,无奈道:“惠惠还小,缺乏独立思考能力,尤其对父母的话,更会深信不疑。”
“我看啊,干脆将陈峰关起来吧!这人已经疯了,简直不可理喻,竟然不顾女儿的安危,想以此报复你,再让陈惠与他接触,迟早会被其影响到。”
裘湫倒是很果决,将陈峰关起来,不让其与女儿见面,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郑直摇摇头:“立法会那边已经定了,对陈峰只是撤职,不会判刑,但周敏会被判一百年的有期徒刑,这很可能会刺激到陈峰。”
“那还真得做好准备,小心他狗急跳墙。”曲颖很赞同裘湫的看法,既然已经知道这人疯了,就不能放出来乱咬人。
“不行!”郑直道:“这样做,会在明面上破坏北茫领的法律法规,这对法治建设是不利的,陈峰既然想真疯,那就随他,至于惠惠,即便对我有了恨意,等她年龄大一些后,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裘湫面露迟疑之色,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一旦让一些人知道她对你产生了威胁,恐怕会……”
她并没有将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明显不过。
郑直眉头微蹙,狐疑的看着她,问道:“一些人?是哪一些人?”
“你不知道?”裘湫一愣,疑惑的问道。
“我知道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郑直越来越好奇,这裘湫到底是什么意思?
曲颖见到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所问的问题也驴唇不对马嘴,不由笑出声来。
“郑老板,你是真不知道吗?北茫领可有着不少你的死忠分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让他们知道有谁对领主有了威胁,肯定会动手的。”
郑直大吃一惊,北茫领何时出现了这样的群体?自己怎会不知道?
“你们给我详细说说,我还真不知道,领地竟然出现了保皇派?”
裘湫道:“还没有产生派系,可却有了一定的共识。其中就包括了巨力族和暗夜族,也有其他种族的一些人,人类当中也有不少。”
“他们可有宣扬自己的想法?”
“没有明面喊,但私底下都在相传,只要发现对领主具有威胁的事物,就一定消灭掉。称领主大人心慈面软,优柔寡断,必须有人站出来为领主大人处理掉一些人和事。”
裘湫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直却听的面色一紧,领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极端主义抬头,这可不是好事。
“真是胡闹,可知是谁带的头?”
两女见到他的脸色巨变,不由吓了一跳,有这么多人担忧你,想为你尽力,有什么不好?咋还有了发怒的迹象?
“不知谁带的头,可能没有带头的人,是大家的一种共识。”曲颖小心翼翼的回道。
“这是好事啊,这么多人支持你,可见北茫领有多团结。”裘湫搞不明白,领主为何不待见这种事。
“你们女人不懂,这是极端主义,是极其缺乏理性的一种行为,危害性极大,放任不管的话,北茫领就会成为终焉之地的恶霸,到处发动战争。”
郑直神色非常凝重,这种事,自己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不至于吧!这样的人可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哪里会违背你的意愿?”裘湫不以为意道。
“以后,就不是违背我的意愿了,而是连我都不敢随意违背他们的意愿。这是祸端,必须掐死,绝不能任其泛滥。”
郑直知道这种事的严重性,表面看,是一种忠心行为,一切都在为领主考虑。
可实际上,这是一种放弃思考的一种行为,一切都交给了情绪做主。
他们会慢慢地将领主宣传为“神”,而自己则作为“神”的忠实奴仆,替神管理着众生。
一切不利于“神”的思想和行为,都将被讨伐,直至毁灭。
最终,事情从一开始的为领地好,最后变成了只为自己好。
想想,到那个时候,终焉之地会成为何种景象?
“事情哪有这样夸张,大家的出发点可是为领地着想的。”
两女实在不明白,明显是件好事,为何领主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郑直知道,绝大多数女性,在这方面的认知,几乎为零。
她们从来不关注这些事情,因为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讲,她们的未来如何,终究要取决于男性。
当然,也有个别的女性非常出色,她们的思想和认知,甚至超过了绝大多数的男性。
。